何子兮:“……”
何子兮是骑着白玉那匹马去往京北折冲府的,霍肆骑着黑沙跟在何子兮身后。
道路两旁是威严跨立的御林军和跪拜在地的百姓,百姓大多谨小慎微地低着头,额头碰触在地板上,老老实实一动不敢动,也不排除有那胆子大的悄悄抬起头看一眼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的摄政公主。传说中那个弑父杀母银乱后宫的公主跟他们的想想很不相同,眼前的公主一身正气,哪有什么邪银之色?
在京北折冲府门口,樊黎率领折冲府的将官们跪地迎驾。
何子兮在折冲府门口下马,抬头看了看折冲府巍峨的大门,又说了几句体恤臣下的场面话,然后命将官们平身,一同去往折冲府后面的操场观看士兵们操练。
霍肆人高马大地走在何子兮身后,几乎与樊黎并列。
何子兮明明已经和沈家有了婚约,竟然还和霍肆勾搭成奸,霍肆这个裙下之臣竟然这么恬不知耻地走在樊黎樊司马身边,樊黎麾下的属官们对霍肆和何子兮更多了些鄙薄之心。
樊黎当初与董怀一同跟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和众多异族将领有过命的交情,在他心中自然没有多少族裔之分,京北折冲府在他的率领下,基本上将士们都不怎么注重“非我族类”。
所以在京北折冲府的操场上看到的是所有战士都投入忙碌刻苦的训练,尤其是在翻越障碍等团体项目中,不分族类互相配合。
何子兮站在点将台上看了一会儿,问樊黎:“樊司马,你去别的折冲府看过没有,他们那边的操练是个什么样子的?”
樊黎说:“和臣这里相比,他们的排斥异己比较严重,几位司马都偏心自己的族裔,尤其是以京前折冲府,几乎所有异族人都被各种借口排除在比赛之外。”
何子兮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樊黎有些着急,说:“公主,太祖皇帝在世时,因为太祖皇帝的威严所致,中原人和异族人之间相处融洽,就算是有矛盾谁也不敢闹到族裔对立的程度。在先帝时期,各种矛盾激化,以蝶族为首的天女信徒们更是深入内地,影响了很多中原人,霸占了不少土地,因为土地造成的族裔冲突加剧。还有不少中原人欺压异族,甚至有官员以开荒为借口带领农户直接刨了康族人的祖坟。这些事,公主不可不闻啊!”
何子兮淡淡微笑:“本宫心中有数。”
樊黎还要说什么,被何子兮拦住了。
何子兮说:“要不你以为董贤为什么坚持要拿下刑部?”
樊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董贤是董怀的儿子,是蝶族人的代表,更是天女信徒的主心骨,现在全国各地中原人和天女信徒的冲突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甚至多有牵扯到人命,如果让董怀真的彻底控制了刑部,那以后会有多少中原人被天女信徒欺压甚至丧命!
何子兮指了指在操场拼搏的士兵们,说:“樊司马,就让万事就从这里开始吧。”
霍肆眼色深深地看了看何子兮。
樊黎不知何子兮的用意,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