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没有千军万马。
她只是他的妻,她的眼中也只有他。
“大夏将士卷土重来,他们虽接连失了两城,但新将领却始终是非同一般,你若总这样不醒过来,我该当如何?”她垂下眼睑,一面替他擦拭着双手,一面语气极为寻常一般地说着。
她顿了一顿,接着又说道:“我没办法看到大夏的军队里没了精魄,你若为我心中挚爱,那我也便应当成全你毕生的夙愿。”
她似有些难以启齿一般,怜爱地盯着李弘深,接着唇贴上了他有些发白的唇,泪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我要替你去上战场了,其实转而一想,若你不在了,要了这天下,又有什么用处?除了你,还有谁能让这四海升平,万民无疆?”她低声说着,却又带了一些失落,“可我终归是喜欢你,我怎么忍心看
着你费心竭力做的事化为尘土?且不论前尘困苦,若我活着一日,你这江山,我便为你守着一日。”
她的神色异常庄重,眼眶却忽然红了,最终,忍不住再次哽咽起来:“可我总是会累的啊!你总说会护我周全,那你便醒过来可好?”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李弘深,他依旧双目禁闭着,没有半丝要醒来的迹象。
她再次吻上了李弘深的唇角,极为眷念地看了一眼,提起佩剑,面色坚毅起来,毫不犹豫地转身。
修宁立于千军万马之前,她披上了战甲,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身形较起李弘深来说,终究是瘦弱了一些,也不像他那般有力量。
六军心中都暗暗质疑,但碍于军规,却不敢多加议论。
卫将军几次三番都想上前去将修宁拉下来,但最终都被十一拦住了。
修宁扫过了众人:“本宫知道,本宫是女子之身,若说母仪天下,你们尚可并无他想,若是领兵上阵,只怕你们便会有诸多非议了。”
众位将士都不敢吱声,但却纷纷都赞同修宁的话。
修宁却话音一转,接着说道:“那又如何?”
带着一点不服气,一点太在意,也有一点轻蔑。
她在蔑视世俗之见,蔑视女子便不可为政,不可领兵带阵地说法。 “皇上能做的,本宫也能;皇上能与你们出生入死,本宫也可以;皇上可以做你们的魂,本宫也同样可以;本宫与皇上的目地是一样的,还我大夏河山久安,愿我大夏举国无疆。”修宁大声地说道,她
眼神极为凛冽。
“众将士可愿同本宫一道,奔赴沙场,为我大夏而战?”修宁再次说着。
场面却异常安静起来,六军将士无一人答话。
终于有人开了一个头:“女子怎可领兵带阵?大敌在前,此举实为荒唐。”
有人开个头,立刻沸腾起来。
“我边境六军,再无人可带,也万万不可由一个女子带领。”
“我大夏百年历史,算上前朝,也断无国后上战场的先例。”
修宁冷眼看着这一切,她料到了会有人这样,她设想过要如何杀鸡儆猴,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副场面,逼得她险些没有招架之力。
“嫂嫂,还是算了吧!”十一皇子有些心疼她,站在她的身后怯弱说道。
修宁紧咬着唇,始终不说话。
终于,她举起了大夏的军旗,她这个举动,震惊了所有的将士。
四周霎时安静下来,修宁将军旗重重地插在了地上,掷地有声地说道:“若有不服之人,不妨可以上来与本宫小试两招,本宫向六军保证,若有误伤,绝不怪罪。”
“皇嫂。”十一着急地叫了一声。
修宁看了他一眼,示意她没事,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卫将军也愣了一下,为她眸光中的坚毅而震惊,但也还是说道:“娘娘莫要逞强了,满军将士没有一个人敢伤了娘娘的,如何敢和娘娘比试?” 修宁听罢,眼眸一沉,扬声说道:“尔等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看不起女子领兵带阵,却在本宫说了误伤不怪,都不敢上前来比试吗?既然如此,又有何面目自称男子汉大丈夫?既为鼠辈,如何能为天下
女子所服?”
“娘娘,臣愿与娘娘一比。”卫将军出列说道。
修宁想也不想就知道,卫将军是担心她被误伤了,因此才自己站了出来。
这也并非是修宁所愿,她督了一眼卫将军,问道:“你不服本宫吗?”
修宁这话问得直接,却教人难以回答。
卫将军是钦佩修宁的,但他也无法赞同一国之后可以领兵带阵,这本就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事。
可他也没有办法当众说自己不服修宁,倘若他说了,那便无异于打了修宁的脸。 “嗯?”修宁又看向了他,似乎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