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婕妤也悠悠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
莫婕妤揪了揪手帕,眉梢挑了挑,很是不悦道:“这七皇子也是忒不讲心了,皇上到底是被他气病的,他却看都不曾来看皇上一眼,捅出这样大的篓子,他却在他的府上过太平日子。”
“谁让他是先皇后的嫡子呢?在那帮老臣的心中,又何曾将本宫放在眼里过?”皇后说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嘲讽。
“那七皇子在大殿之中侮辱娘娘,又气病皇上的事,就这样算了?”莫婕妤有些愤愤不平。 “真要追究,那也应当是等皇上好了之后,现如今,本宫代皇上打理朝政,已是引起了朝臣的诸多不满,倘若本宫又发作了七皇子,只怕那些人更加放不得本宫,还真以为本宫是在以权谋私,借机打压
七皇子。”皇后说着,神情却是极为寻常,似是在和莫婕妤掏心窝子一般。
莫婕妤看了皇帝一眼,站起了身:“妾身早就知道了,他和他的那个狐媚皇妃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娘放心,过几日妾身就诏见那个狐媚子入宫,娘娘可以忍,皇上也可以忍,妾身却是忍不得。”
莫婕妤说的这话正合皇后之意,皇后却故作贤明说道:“也算不得什么,竟惹得妹妹这样动气了,知道的人还好,不知道的只怕还会以为是本宫唆使了妹妹了。”
“娘娘放心,此事同娘娘没有干系。”莫婕妤仰起脖颈,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之色。 “论朝中根基,太子到底是要弱他很多,孝贤皇太后给他的根基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拔完的,若不是顾忌这个,现如今皇上也好,太子也好,或者是本宫,也不用生生憋下这口气了。”皇后说着,又沉
沉叹了一口气。
莫婕妤便不再接话了,她扮演的角色本就是个后宫之中颇有些性情的女子,前朝之事她便只得少插言。
莫婕妤又斟酌了一番,才将不屑之色尽然都显现在脸上:“娘娘尽管放心才是,那是朝中那些老东西都鼠目寸光,太子殿下方才是中兴之主。”
莫婕妤话音刚落,皇后侍女就进来禀告道:“启禀娘娘,五皇子殿下求见。”
“老五……”皇后低吟出声,问道,“他来做什么?”
“五皇子说担心皇上病情,特带了名医前来求见。”侍女禀告道。
皇后低垂下眼眸,心中思量了片刻,五皇子和莫婕妤一样,是不参与到利益之中的人,他向来性情清淡,想必此时应当是真担心皇帝。
若他进来了,也的确是可以安朝中那些觉得皇帝病得蹊跷,对她极为不满的老臣之心,尤其是大司马。
“难为他一片孝心了,真是个好孩子,让他进来吧!”皇后说道。
五皇子进来后,对着皇后一拜,又对着莫婕妤一拜。
“父皇重病,有劳母后了。”说完,五皇子对他带过来的医者说道,“劳烦先生替我父皇诊断一番。”
“倘若先生能看好皇上的病,本宫重重有赏。”皇后眼神凌厉地说道。
医者应了一声,战战兢兢来到皇帝跟前,搭过脉后,对着皇后一拜,待要拜五皇子的时候,五皇子忙道:“先生不必这个样子,直接说我父皇的病情就好了,可有好转之望。”
医者便答道:“皇上的脉相,看似是气急攻心之状,但也又有奇怪之处,草民也说不出来,需要回去查阅古籍,才能告诉贵人们究竟为何。”
五皇子静静地听完,脸色凝重起来,摆了摆手道:“你退下去吧!”
医者冷汗涔涔地退了下去,五皇子看向了皇后,问道:“敢问母后,近来不知太医是如何诊断的?”
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极为惆怅:“太医和方才那位先生说得一般无二,再若要问个究竟,便要问问你那位不知深浅的兄弟了,皇上向来待他不薄,他何至于要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
“母后息怒,想必七弟也不是有意的。”五皇子面色沉静说道,接着他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病榻上的皇帝,“儿臣是几个兄弟之中最无能的,交友虽广,大多却也是三教九流之辈,却对父皇病情无用?”
“你也无需这样自责,你若这样你父皇心中也不好受。”皇后安慰着她。
“不好了娘娘,不好了。”皇后留守在寝宫的侍女匆匆跑了过来。
皇后向来最看重的也是她,扫了一眼其他人的神色,才看向了侍女,呵斥道:“胡嚷了些什么?也不怕惊扰了皇上,也没由得让旁人笑话本宫宫里的人不知长短的。”
皇后整理了一下衣袖,静静道:“也不是有外人在场,发生什么事了,你细细禀来。” “是,娘娘。”侍女说道,她被皇后提醒,整理了一下有些散落地发髻,惊慌地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