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芝皱眉,看着修宁,很是不悦,唇角的讽刺之意愈发明显,“你既不愿意给我看,又何故惺惺作态?”
“你既不信是良平的书信,为何要看?”修宁回问。
梅芝再次说不出话来。
修宁淡淡一笑:“侧妃究竟做了什么事,你心中应该清楚,至于这些事,也和你脱不了干系,你该明白。良平是什么性格的人,你也清楚,你当真以为良平会因为此事和家主心生间隙?”
“他的心里装的是家国天下,这事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修宁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家主,是良平所认为的良主。”修宁再次补充。
李弘深对纪侧妃的忍让,纪良平心中应该是有数的,何况,最后也是侧妃自己的选择,七皇子府又何曾逼迫过她什么?
“你给我。”梅芝怒道。
修宁悠悠说道:“你求人总该有个求人的模样,我且问你一句,良平说的你是否会听?”
“公子的话,我为何不听。”梅芝反语相向。
最终,修宁还是将信递给了梅芝,梅芝渐渐的阅完,神色一变。
她设的局,却终究是要她来填了。
“慕修宁,想不到你是这样卑鄙之人。”梅芝说道,言外之意,即是修宁为了帮李弘深洗脱冤屈,竟然拿良平作为她的软肋,让他来做人证。
“这是事实。”修宁咬重了这几个字。
“公子真是糊涂,你们害死了他的亲妹妹,他还这样死心塌地,慕修宁,你到底给她灌的什么迷魂汤?”梅芝有些哀怨。 “我本是后宅女眷,见他的时日便就不多,只是在家主的书房曾碰见过一次,往后便是那次扬州之行,但他也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实际上我与他交流甚少,他要如何,那便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只当不曾
知晓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家主。”修宁冷冷地说完。
“即是他的意思,我如何会不从,慕修宁,你得逞了。”梅芝接着说道,修宁上句话本就是有解释之嫌,但明显的,梅芝并未听进去。
修宁也怠于再与她闲话,便就出了牢房,将梅芝的答复回了李弘深。 修宁很清楚,李弘深被幽禁的这些时日,其实心中是颇为不安的,他原本一早便可以拿良平的名义,让梅芝出来作证,这样也不用他等待了这些时日,又这样大费周章,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顾
忌了良平,他更愿意去遵从良平本身的心意,反而将自己的事置于身后。
此时皇帝那边,他自收到李弘深的血书之后,满朝震惊。
皇帝一路之下甩袖退朝,便叫了皇后前来议事。
皇后看到血书,也是神色一变,问道:“这当真是他亲手所书?”
“还能有假不成?”皇帝没好气道,他握着皇后的手,“梓潼你有所不知,他是不是被冤枉的?朕心中清楚的很,但他此举确实让朕很难做。”
皇后的神情也严肃起来,她与李弘深斗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李弘深的手段,若无万足的把握,李弘深决然不肯上此血书。
群臣周知,皇帝收了李弘深所呈的血书,倘若皇上不察,难以不能服众,可单就是这样也就罢了,现如今,民间也纷纷传唱着血书之事,都道李弘深冤枉,皇帝又怎能罔顾民情。
皇帝念及此处,不住地摇了摇头。
皇后心中明了,接着问道:“皇上可还有什么觉得棘手的事?”
“老七此次没有给朕回旋的余地,他是非要朕放了他不可。”皇帝沉郁说道,他的眼神还是飘忽不定,他想到了已故的孝贤皇太后,也想到了他的先皇后。
到底都是孝贤皇太后教育出来的人,处事竟是如此相像。
“皇上,不可。”皇后立起身子,对着皇帝的大拜,“他在朝中威望不减,倘若他被放了出来他在朝中威望不减,倘若他被放了出来,泽儿的帝位就不稳了啊!”
皇后说的这番话,皇帝心中也是清楚的,他叹了一口气:“不放不行的,现在民间纷纷议论此事,当初死鹰事件,朕也从未明察,难免落人口实,他要给还他一个清白,终归是要还的。”
“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吗?皇上还是不忍心。”皇后质问。
皇帝有些无奈,他握着皇后的手:“梓潼,这些年,朕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朕的心中只有你和泽儿呀!”
“那皇上好不容易才能夺了他的封号,将他禁闭,为泽儿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现在又如何?要将他放出来?”皇后情绪有些激动。 “民意难违啊!”皇帝沉沉叹了一口气,“朕这一生兢兢业业,虽算不上什么好皇帝,但也是少有落人口实之处,倘若此事不好处理,只怕朕将来归去了,也要被后世辱骂,被民间作为荒唐的话本子流传,朕,不能晚节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