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身上。 “你可知你口中说的人是谁?那是当今太子,是日后的储君。”纪侧妃怒道,她起身背过身去,语气也冷上了许多,“好在在座的都是我宁王府的人,今日之事,谁都不许传了出去,至于陆姨娘,您也算
是王爷跟前得脸的人,有的时候,脸面还是要自己顾忌的。”
陆姨娘神色一变,她心中虽然是不舒服,但还是低下了头去,应道:“多谢侧妃娘娘提点。”
纪侧妃没有回头,只是有些疲倦地交代梅芝:“我有些累了,梅芝,你替我将诸位姐妹送出去吧!”
陆姨娘原本是想蹿唆纪侧妃的,谁知,纪侧妃竟然一点都不上当。
陆姨娘愤愤不平地出了纪侧妃的苑子,却正好撞见了沈姨娘。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妹妹留步。”
沈姨娘停止了步伐,语气略微冷漠:“陆姨娘有什么事吗?”
“无事。”陆姨娘说道,“就是想和妹妹叙叙旧。”
“叙旧?”陆姨娘皱了皱眉,她垂眼一笑,声音轻,却有些自嘲之意,“陆姨娘在府中地位非凡,同我这样的人,有什么旧可叙的。”
“妹妹何须这般,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往日的情意了?”陆姨娘的眼眶红了,她看着沈姨娘,上前一步,拉住了沈姨娘的手。 沈姨娘因是情绪上来了,忍不住又干咳了几声,阿云拍了拍沈姨娘的后背,瞪了陆姨娘一眼:“陆姨娘此时在府中风生水起,膝下又有安仪县主,我们姨娘早就是这府里可有可无的人了,自然高攀不得
陆姨娘。”
“阿云,这是你家主子的意思?”陆姨娘问道。
沈姨娘被她胡搅蛮缠得有些不耐烦,便说道:“自然是我的意思,姨娘许是善忘,忘了当年与我的情分早就没有了,当初既已做了那些事,现如今又谈什么姐妹情深。”
沈姨娘丝毫都没有掩饰自己话语里的嘲讽。
陆姨娘黯然地垂下眼:“妹妹这是怪我当年袖手旁观?妹妹,我也是有安仪的人,她当年在府上只手遮天,我又能如何?”
她自然是指的纪侧妃。 沈姨娘轻轻一笑,身子略微有些晃动,发髻上的流苏也轻轻地晃动:“你有安仪,那我的孩子就不无辜了吗?你可曾有念一点点姊妹情分,对我提个醒?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未曾有只言片语,你让我
还如何相信你?” 说起往事,沈姨娘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她深呼吸一口气,背过身去,冷冷道:“我不希望再和姨娘来演什么姊妹情深的戏码,今生我与姨娘的情分至此,其他多的也不必再说了,姨娘若是没有什么事
,那就告辞吧!”
“且慢。”陆姨娘叫住了她。
沈姨娘顿住了脚步,也没有回头,等着她的下文。
“我能问你一桩事吗?”陆姨娘问。
沈姨娘没有说话便就是默认了。
陆姨娘就问道:“我想知晓,你为何会事事帮衬着王妃。”
“我不曾事事帮她。”沈姨娘说的是实话,她所帮修宁说的话。都是对她自身没有任何影响的。
“你方才可不就是帮她了?”陆姨娘的语气有些不满。
沈姨娘轻笑出声,她也懒得跟陆姨娘解释,清幽说道:“她救过我的命。”
这也是实话。
若非是修宁,或许,她就真的让自己自生自灭了,当年,她是真的一点活下去的意图都没有了,是修宁让她明白,死是最容易的,活着便有活着的事,活着才有希望。
沈姨娘没有再给陆姨娘任何说话的机会,就直接离去了。
陆姨娘心中仍然有些不明白,或许她永远都不会明白。
清颐苑。
纪侧妃有些不解地问梅芝:“你说这慕修宁,究竟在不在府上呢?”
“娘娘还真信了沈姨娘的那番说辞?”梅芝挑了挑眉。 “那就是说不在了?”纪侧妃沉吟,她忽的抬眸看着梅芝,问道,“她既然不在,你为何不让我去查探一二?倘若她不在府上,不管去了哪里,定然都会名节受损,倘若他日,王爷登上大宝,满朝文武,
如何能接受一个声名有毁的皇后?”
“枪打出头鸟,娘娘听说过没有。”梅芝轻声询问。
纪侧妃有些恍然大悟,即便她真的昭告天下宁王妃失踪又如何?宁王会把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慕修宁做不成皇后,皇后也不会是她的,而宁王也会更加厌恶她。 “那我要怎样做?”纪侧妃问梅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