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个思量法?”宁王问。 修宁回答道:“昔日,沈石文同九王交情匪浅,现如今都愿意站在王爷这边了,又况乎一个平国郡王,何况,王爷也好,九王也好,说起来终究都是长姐的弟弟,谁做皇帝,对长姐而言,又有什么差别
?她也并非是真的就容不下王爷了。”
宁王垂下眼,心中也明了些许,这件事,终究是和太后的逝世有关。
又何止是一个长公主和平国郡王,只怕是太后一去,朝堂之中要背弃他的人也决然也不在少数。
“再过几日,咱们也应该到了。”宁王忽然说道。
修宁听懂了他的意思,兄弟之争,父子之斗,终究也是要开始了。
修宁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了宁王的手。
船一靠岸,宁王便就换上了一身孝服,直接入宫。
皇帝心中显然是早就料到了宁王会不请旨就会回京,但是面上却仍旧做出一副惊讶之色。
宁王携修宁一道进了皇帝的昭仁殿。
莫婕妤本在昭仁殿伺候,莫婕妤的文采是出了名的出众,因此皇帝也愿意她在跟前研磨。
皇帝听说宁王求见,冷冷一笑:“他倒是回得快。”
皇帝当年疑心廉光誉,除了有太后多次召见廉光誉外,也和莫婕妤的枕边风脱不了干系。
莫婕妤一怔,目光看向了大殿外,她是很想见到宁王的,但还是按捺住了,眼睑垂了下去,自若地说道:“那臣妾还是回避吧!”
“不必了。”皇帝说道,“你也没什么可回避的,就给这看看朕的这个好儿子是怎样忤逆朕的吧!”
莫婕妤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皇帝,心中一沉,她同样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这样厌恶宁王。
“喏。”莫婕妤应道。
皇帝见着宁王,这才放下了手上的奏折,便说道:“你还是回了。”
宁王跪了下去,说道:“儿臣有罪,无诏回京,愿领父皇的责罚。”
“那边的事,查得如何了?”皇帝问道。
宁王垂下了头,这一系列的事,好像就是冲着他来的,无论他怎么走,都在皇帝的棋盘之上,样样皆是死棋。
“请父皇责罚,儿臣……儿臣还没有拿到证据。”宁王说完,便是一叩。
皇帝冷眼看着他:“大禹治水,三过家门,尚且可以不入,且今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你却因为一己之私,全然不顾,枉费了你皇祖母对你的一番教导,也枉费了朕对你的一片期望。”
宁王皱了皱眉,再次一拜:“父皇明鉴,儿臣有罪,未能完成父皇所托,也未能在皇祖母跟前尽孝,求父皇让儿臣为皇祖母守灵七日,不管父皇如何处罚,儿臣都甘愿领罪。” “守灵七日?”皇帝质问一声,“你的事都办完了?老七,朕对你一片希望,以为你能好好把朕交代的事办好,就是你皇祖母去的时候,也是责令朕,不许告知于你,要你以国事为重,且莫说是朕了,就
是你皇祖母,你对得起吗?”
宁王一言不发,只是垂着头。
修宁也清楚,此时不说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管宁王做什么,终究都是错,但她到底是心疼宁王。
“父皇,是儿臣要宁王回的,父皇若要责罚,那便先罚儿臣。”修宁轻声说道。
修宁,到底是关系到大周。
“看来宁王妃到底是在大周待久了,来了我大夏也不知道我大夏的规矩,皇上正在教训宁王,如何能有你说话的地方?”莫婕妤呵斥道。
她虽明面上是在斥责了修宁,但实际上却是在提醒皇帝,修宁是大周的人,是大周的铁将军肃王之女。
皇帝正欲发作,终究还是按捺了下去,看了修宁一眼:“你可知晓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的胆子可是不小。”
“儿臣,并不觉得宁王错了。”修宁继续说道,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那你给朕说说,他如何没有做错。”皇帝眯起眼,打量着修宁。
宁王生怕她冒犯了皇帝,如今太后不在了,他本就是如履薄冰,皇帝如何对他都是其次,他最怕的便是修宁受了牵连。 修宁看了宁王一眼,点了点头,接着,扬起脸,直视皇帝:“并非是儿臣为我夫君开脱,大夏自古以来便是以孝治天下,前有皇上,在先皇过世之时,守孝三月,茹素一年,为万民之表率,现如今,万
民皆知,宁王为皇太后亲自教导,皇太后过世,万民皆服孝朝拜,宁王却安居扬州,不曾在灵前哭孝,宁王如何能服万民之心?且在扬州,又如何能受扬州官僚诚服?又如何能彰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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