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眸光一转,看着宁王,“教训妾身去了那章台柳巷之处?”
“你就不知道那些地方鱼龙混杂,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要教本王怎么办才好?”宁王又是一片质问。
修宁收获不小,心中原本是一片愉悦,却不曾想宁王一回来对她就是这样劈头盖面的一番斥责,笑容也便收了回去。
她并不是很喜欢解释,索性就一言不发,等着宁王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完。 “本王原以为你也就是到处看一看,谁知你竟自己就换上了一身男装便就以为自己得以瞒天过海了,你也不看看,那地方都是些什么人,那红楼里,多得是易容的姐儿……”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愈发觉得难以启齿。
纪良平也不敢吱声,不曾想到宁王上一秒还诉了一番衷情,这一秒就开始发作起来。
修宁原本是不以为意的,这会听他一说,心中就有些后怕了,万一当时老鸨不买她的账呢?纪良平一人何以双拳敌四手?
她向来也是有错必认之人,这一次也的确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她底下头想,小声道:“没有下次了,妾身知错。”
纪良平见着这一幕,险些被茶水呛到,修宁方才还是显得极为委屈的,这会却又这般坦然就认了错。 宁王见她认了错,语气也便软了下来:“你也莫要怪本王斥责你,本王知晓你心中觉得仗了本王的势便就可以万无一失了,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因为你我方才到这扬州,周元良尚未知你我底细,方才
买了你的账,可万一……可万一将来咱们和周元良鱼死网破了呢?你觉得你今日便不是羊入虎口了?”
修宁被宁王说得有些后怕,她只知自己是谋略过人,可和宁王相比,自己的确是想得太简易了一些。
修宁看了纪良平一眼,说道:“今日之事,是妾身一人的主意,妾身心中已然知错,甘愿领罚,但是纪大人和平霜是无辜的,全然皆是妾身胡闹,王爷今日若是要责罚,那便只罚妾身一人好了。”
她是真的折服,也是心甘情愿认错的。
纪良平有些震撼,他没想到修宁在这个时候,还生怕连累了他。
他正准备说话,看了一眼宁王,他跟了宁王这么多年,宁王皱一皱眉他便就能明白宁王的意思的,此时见宁王并无责罚的意思,便知宁王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修宁莫要再以身犯险了。 “修宁,你当真不明白吗?”宁王问,眼神泛出一丝波澜,无比动容说道,“本王并非是责问了你去章台柳巷那种地方,本王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你的安危于本王而言,比什么都重要,你也当真忘了本
王来时对你说的?”
宁王这一番话,让修宁愈发不知道怎么样才好,眼泪簌簌而落。
她哭,却是因为心中的暖意而哭。
纪良平有些无措地看着宁王,宁王对他点了点头,他便退了下去,关上门的时候,还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笑。
泰和听着屋里的动静,只道是宁王又发了脾气,待纪良平出来了,便小心询问道:“王爷那边……”
纪良平轻轻一笑,拍了拍泰和的肩:“放心吧!没事。”
泰和这才松了一口气。
宁王起身,用衣袖擦了擦修宁的眼泪:“本王从前倒是不曾发现,你是这样个爱哭的。”
修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擦了擦眼泪,倒是显得愈发局促起来。
她真的很少哭,可这一番,却因为宁王的关怀而真的动容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宁王。
好在宁王原本就没有要步步紧逼的意思,耐心哄着她道:“你也莫要哭了,你今日之事委实率性,不计后果,倘若你再哭的话,本王就真的要罚你了。”
修宁便擦了擦眼泪,收敛好仪容之后,方才道:“让王爷见笑了。”
宁王摇了摇头,抿唇一笑:“你我夫妻,本就不至于这样疏乎,倘若你下次真非去这种地方不可,你便知会本王一声,可莫要如这一次一般了,本王对你全然全意信任着,你却置本王的信任于不顾。”
这句话倒是让修宁有些云里雾里。
他一直相信她会是贤妻,会是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但她的确是未曾辜负他啊!
修宁平复了一下情绪,便说道:“妾身不敢辜负王爷的信任,妾身自从应允王爷以来,未尝不是兢兢业业,唯恐负于王爷。”
宁王感觉当真是有可笑又可气,她向来聪慧,为何在对于他的事情上,却又显得这样后知后觉? “你当真你明白本王给你的‘信’是什么吗?”宁王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