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哦。”裘彩撷感到词穷,复又在他面上逡巡了一番试图找出些龟裂这温和表情的蛛丝马迹来。“你是否有别的话要说?我可是真的会将一切都告诉我阿爹的。”
“裘相知道。”
“哈?”
裘彩撷内心的小人泪流满面,为何想要震惊李梵音一次那么难,自己却总是被他震惊?
“我与裘相自国子监动员大会那日至今未曾私下碰过面,裘相倒是递过拜帖,是我一一回绝了。我没有任何事情需要拜托到裘相,否则不必借助你光凭我自己也能同他打好关系。至于裘相,他应是猜到我的意图,故而你说不说影响不大。”
敢情不单单是自己,连她爹都做过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裘彩撷心下讪讪,她倒是想顺着话头就问了他的意图为何,但前番已经丢过丑了现下未免显得过于愚钝,反正自家阿爹也是清楚的,回头和自己人说话好过被外人嘲笑。
裘彩撷心里是不责怪李梵音的利用和刻意,但总归不再拿他当自己人看待,这会儿见他又恢复成往常的温和模样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李梵音你答应过我的事情,目前为止都没有失信。所以,能不能请你答应我,往后不要和我阿爹作对,也不要害我们家。”
闻言,李梵音的呼吸明显重了不少。他心下不悦加重了原本压制的病情,他隐隐觉得自己有些犯病的前兆,然而面上却还是不显声色。
“阿彩,你会否太自私了一些。若是裘相要为难我、要与我作对呢?难道你也要让我坐以待毙吗?”
李梵音犹记得裘彩撷的一句话,她说如今在国子监中自己便是她罩着的人。呵!这善变和伪善还真像是裘家人的作风,同那笑面虎裘礼烨如出一辙,难怪是父女!
自然是不希望双方中有任意一方出事的,裘彩撷觉得她对李梵音的感情很复杂。
她是受他的好、受他的照顾继而想要投桃报李,说起来她还欠着李梵音许多的人情也不知还不还得上。可是后来她是实打实将他看做好朋友、好兄弟的,同李瑜一样,可是却又得知了他心下的真实想法。所以现如今他是她的恩人说不上,好兄弟也说不上,偏偏有了交情便不能坐视不管。
“阿爹不会与你作对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在看到李梵音明显变了脸色之后她赶紧解释道:“我不会看你出事的,反正我是希望大家都能安好。”
况且他爹最怕她娘,李梵音怕什么她却不知道,总归来说还是她爹安全一些。
李梵音满是隐忍之色,在裘彩撷看来几乎是黑了一张脸,她感到自己那“神奇”的口才一定是又发挥了作用,莫不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说了什么惹人生气的话。
“你别这样,若是不违背世道不违背良心的,一世便都会顺顺遂遂的,你担心的这些都不会发生呢。”
呸呸呸!
裘彩撷这么说的时候内心不由唾弃自己,明明是李梵音对自己不起,欺骗了自己,怎的还是自己来俯首做小?裘彩撷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这么贪颜好色的人,不过是李梵音一个不悦的神色罢了,她着急什么?
“阿彩,我要做的事情绝对会违背你说的那些。我的目标里本就没有裘相没有你,那么,你会不会助我?”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说,即便是面对锦程的时候他也可以自信得一一带过,何须这般低下似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了。他将这一切归咎于不想与裘彩撷撕破脸罢,或者是他的隐忍和委曲求全。
绝对违背那些?
那就是肯定不是好事了!
裘彩撷目光游离心思飞转,她是个惹是生非的,但好在也算有自己的底线。切不知这厮究竟要做什么,万一也是什么杀头的罪责怎么是好?
“你且容我想想,我这会儿就算答你了往后也有可能会后悔的。”
哪知这话才将将说完椅子上好好坐着的那人居然轰然倒地!想到昨夜他也是这般无声无息得躺在地上好似呼吸断绝了一般,裘彩撷眼疾手快地上前几步将人扶住。
李梵音意识全无,这会儿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裘彩撷身上,好在人还维持着坐着的姿态仅仅脑袋和上身靠在她怀中,这还不至于叫她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