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做言语上的纠缠才放下/身段认下错。仿佛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突兀他的心情变得很好,连过午要入宫的事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他突然觉得手心有些痒,好似摸上去的话手感一定会很好。但是,那是别人的头发……
他轻咳一声,最后还是没有动作,反倒是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早些去用午食吧,我虽不能亲自管着你也不能遗忘将昨日未完成的部分写完呢。”
“嗯,好。”
裘彩撷十分受不了李梵音这么温柔的语气,非常非常受不了。因为他一旦这么说她就会没有办法拒绝,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实在叫人费解。
待李梵音走后她还呆呆地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站了一会儿,很奇怪不是吗?为什么心会跳得那么快呢?
于是没有李梵音的下午过得特别快,裘彩撷准时在裘子楠门口等他下学,这会子反倒是裘子楠有些惊讶了,提着小书袋朝她跑过来。
“阿姐,今天不去温习功课了吗?”
回想起前几日他的奚落,裘彩撷作恶的心又起。这会儿一把揽过裘子楠肉敦结实的小身子,学着他们娘亲的样子皱起一双秀眉,鼻尖微微抽/动。
“小子楠,阿姐对你不起。一想到这么多日叫你一人独身来去,承受着姐姐不在的寂寞与苦楚,阿姐便心如刀割,子楠你原谅阿姐可好?”
说着还想跟进一步觊觎起他滑滑嫩嫩的一张小脸来,说起来自他会走路了之后就很少欺负他这张脸了。
“喂喂,你冷静点阿姐,这是在外头呢。”
裘子楠人矮手短,只好努力挥着小短手将裘彩撷欲凑近的脸推开。那头的人手长脚长,脸够不到,两只手却可以肆意地在裘子楠脸上搓圆揉扁,玩得不亦乐乎。
“小子楠,你的意思是外面不可以,回到府里就可以了吗?”
裘子楠一听立刻气急败坏,也不管她说什么,七手八脚挣脱了人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阿姐,你可别曲解我的意思,反正……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哦?”裘彩撷眉头一挑,艳丽的姿容越发避人。
于是她亲眼见证了裘子楠像个小肉/球一般落荒而逃,她轻笑起来,这个小家伙能跑到哪里去?到时候上了马车这么狭窄的空间还不是叫她手到擒来。
待到车夫阿黄看见一脸惊慌的裘小少爷窜进马车之际,没过多久那个笑得像偷了腥的猫一般的裘大姑娘四平八稳地走过来。上了马车没过多久里头就翻天覆地地折腾起来,阿黄眼观鼻鼻观心直当没听到架起了马车来。
没多久里头就传来裘小少爷认错讨饶的声音,回回皆是如此阿黄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心里默默地替裘小少爷自求多福,谁叫这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回回还要自个儿招惹上去。
马车里头的人闹腾累了便各自一边躺着歇息起来,裘子楠心里头原先还怨恨这裘彩撷老是仗着年岁长欺负他,末了也渐渐烟消云散。反倒是主动凑近了一些,问道:“我听说太后传旨了,家里那位是要上位了吗?”
“嗯。”裘彩撷主动将靠枕分了他一半,两人头挨着头靠在一块儿,“那日咱们不是没捎上她嘛,听说是半道上搭了太子的马车来的呢。也真是个有能力的,换了你和我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
“阿姐!”裘子楠闻言狠狠摇了裘彩撷一下,“现下不是夸别人的时候吧,她一直看人都是那个样子,现在还不是要尾巴翘到天上去啊?”
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裘彩撷觉得好笑,“你个小孩子瞎操什么心?她再厉害该操心的也是咱们阿爹。”
“话也不能这么说,”裘子楠被她的话说得有些不高兴,“阿爹和阿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竟觉得你比咱们爹爹还要聪明吗?”
裘子楠摇了摇头,从书袋里掏了一个小物件出来,“阿姐,这事儿或许没影我却觉得不对,所以我只告诉你。我前几日不是领着姨母去找你吗,我拾到她袖子里掉出来一个物什,就是这个。”
于是他摊开手掌,一根闪着银光的针尖现于裘彩撷眼前,一端是光彩熠熠另一端却漆黑一片甚至连顶端都有些融掉了。
裘彩撷心神一动,忙从他手里打落这个东西,抓着他的手掌翻看。“你有没有被它扎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