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揪掉了几簇草,不一会儿她坐的地方就光秃秃一片。
她直觉想装病回府算了!但是……
你如此不知进取不求上进,让裘相如何自处?
就这样认输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裘彩撷纠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秦婉婉那张洋洋得意的脸浮现在脑海,连她脸上笑起来眼角两根浅浅的纹路都记得清清楚楚。“切,什么人啊,小小年纪就长皱纹。”
死就死吧。
她站起来拍拍灰尘,大踏步朝畅音阁走去,大有慷慨赴死的架势。
这!她看到了什么!畅音阁本是一个仅供几人弹琴饮茶的地方,挤下十余人用作授课已是十分勉强,现下是怎么回事,除了十几张原本授课的琴台后面密密麻麻全是席地而坐的人,几个人坐不下已经跑到了阁外,她还眼尖地发现了原本应该在书室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的裘子楠。
“听说了么?锦乐师要亲自授课。”
“是啊,所以太傅要咱们都来观摩。”
裘彩撷悔不当初,她头一回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多么得准确。眼见得武太傅在同一个眉清目秀的修长男子说笑,她一手捂着肚子做痛苦状往两人的方向过去。“先生!”
突然一个人影横在她前进的路上,不是秦婉婉是谁?“裘姑娘这是怎么了?不会眼见得下不了场这便要装病了吧?”
仇人见面果然分外眼红。“只有小人才会以己度人。”
“你!”秦婉婉气急反笑,伸手状似安慰得拍拍她肩膀,“裘姑娘无非现下能逞口舌之快,今日演奏得可是十八弦琴,并非所有乡野小儿都能驾驭的。”
裘彩撷眼珠子一转,顺势抓过秦婉婉一只手,在她手背上拍拍,“姐姐莫害羞,出恭之事可忍不得。”
秦婉婉一愣,并未理解她为何话锋一转,顺着她的步子走了两步,便看到裘家少爷裘子楠在人群中往这便张望。裘彩撷随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子楠,你秦表姐要出恭,可人多出去不得,你赶紧开开路。”
这一嗓子声音并不低,前几排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看着秦婉婉的眼神均现出复杂之态,有个甚至交头接耳时不时用带笑的眼睛撇向她,更用甚者在小声怂恿。“秦姑娘还是快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裘彩撷料定了她在人前不敢发作,越发变本加厉,豪气地食指一扬指向东北角,“秦表姐,出恭乃人之常情没有人会取笑你的。你若一直害羞隐忍届时演奏途中排泄出体内之气就不好了。”
她的话如一粒玉米掉进来油锅立刻就炸开了花,大家笑作一团,秦婉婉更是觉得颜面无光,只得忿忿得离开。如今再解释自己并非要如厕就如此地无银三百两。
“裘姑娘,你这么做,秦姑娘必不会轻易算了。”一道声音子背后响起。
她转身看到了同窗三年却从未主动开口同她说过话的王子琦。今天真真是奇了怪了,她忍不住习惯性地望天,才发现此刻在屋内。
“你可想好怎么应对今日之事?”
裘彩撷闻言立刻捂着肚子做痛苦状。
“此事因你而起,如今已是来不及。”
她自然知道一进这个门武太傅哪里还会让他出去。示意他不要在她伤口上撒盐了,除了硬着头皮上还能怎么样?
“或许你可以去找世子。”他看着她像斗败的公鸡一般颓丧着脸,不由想起他午时在凉亭听到世子与一个人的对话,王子琦下意识地寻找那个美丽的人,而那么巧他也在看他们,眼里是笑意和淡淡地警告意味。“或许他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