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不知道谁会来这里敲门,难道是房东?或者是收水电费的?
急忙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红肿的眼睛和鼻子就没办法立即恢复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才走到了门边。
房门没有猫眼,也没有安全门,她还是警惕的问了一声:“谁?”
“开门。”
声音异常的熟悉,但是她此刻并不想见他,甚至有些害怕见到他,这段时间在公司她也是尽量的不去跟他接触,而他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刁难她了,就好像成了两个不认识的人。
不知道他突然来这里做什么,想着自己的出声了,不开门也不礼貌,在袖子上又擦了一遍眼泪,才抬手将房门打开。
铁门生锈了,开门的时候就咯吱咯吱的响,只看了一条小小的门缝看着他问:“有什么事吗?”
袁亦恺低头看着她,一眼就瞧出她在哭,眉头不自觉的就拧了起来,什么也没说,抬脚就往屋子里挤,她也只好侧着身子让开。
还是跟上次一样,满是嫌弃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比起上次来干净了不少,被她布置得也像个人住的地方了,那张坏掉的皮沙发被她重新披上了垫子,倒也勉强看得过去了。
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她反倒还拘束得像个客人了,只是远远的站着,低着头不去看着他。
袁亦恺却是肆无忌惮的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打量着她那双通红的眸子,现在睫毛都还是湿润的,他不客气的揭穿她的掩饰:“哭什么?”
范沁渝越是将头埋低了,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的委屈,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只是还不等它掉落,她就急忙抬手将眼泪拭去。
看到她的这个具体,袁亦恺的心里莫名的就痛了一下。
明明只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却要强撑着装坚强。
看着身型消瘦的她站在屋子中间哭泣,他忍不住就走上前,张开怀抱将她揽进怀里:“逞什么能?”
他走过来的那一刻,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香水味道,她说不出是什么,但是很好闻。
像是被这香吻和这个怀抱的温暖所蛊惑,她竟迟疑了两秒才想起推开他。
手臂隔在两人中间,她越是推搡他却越是用力的抱着她,手来回的抚着她的后脑勺,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无奈的叹息一声,阖眸温柔的说:“哭出来吧。”
明明想对她狠心一点,但是她的样子却总是让他忍不住的心疼。
她最终也在他的怀里停止了挣扎,只是像个木偶一样由他抱着,哭得很伤心,却还极力的控制不让自己放出声音。
抱着她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她有些异常的体温,也不知道发烧多少天了,还以为她去药店买了要会慢慢好起来。
“哭完了吗?”半晌之后他从松开了他,看着她不肯抬起头的样子,无奈的轻叹一声,用手替她擦着脸上的眼泪,她却在第一时间躲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挡着自己的眼睛,埋着头长长的头发垂落,不愿让人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以前的她乐观又开朗,时不时的就会跟他顶嘴吵闹,现在却成天情绪低落,这样一个人的哭泣,不知道在人后有过多少次。
又是为了那个男人吗?
袁亦恺不顾她正埋头整理情绪,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上,没有嘲笑她没有挖苦她,只是轻声问:“晚饭吃了吗?”
她躲进被子里没有说话,看她眼睛肿成这个样子,估计哭了一天了,肯定没顾得上吃饭。
擅自的从她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了房门的钥匙,转身离开。
去药店里买了退烧药,然后去餐厅打包了饭菜,还备份了她之前点名过的米线。
不知道她现在的胃口想吃什么,只好都买一点。
范沁渝还以为他是离开了,裹在被子里都差点睡着了,铁门开启时发出的声音让她立马清晰了过来,哭得太久身子止不住的抽动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知道大概是他,她也没出去,不一会就听到脚步声靠近了她的房间,然后房门被打开,他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买了饭菜,也有米线,看你想吃什么,吃点东西把退烧药吃了再睡吧。”
范沁渝闻言,鼻尖忍不住酸了一下,这种时候的关心对她来说太过于意外了,而自幼缺失家庭关爱的她,在这方面特别同意感动。
那一刻她的心里是特别的感激袁亦恺的,但是又觉得他没有必要为她做这一切,他的心她是明白的,可是她没有办法接受他的爱意,甚至觉得自己接受他的好都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