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怪怪的,却没有感觉这是肉塑。因为太真了。
可是,房间里那一尊,技术含量就低太多太多了。实在是粗糙得,像个孩子做出来的水平。
“如果,外面的是你爹妈,那里面的呢?”小晴依旧是好奇的问道。她似乎很惧怕里面那一尊丑陋无比的雕塑。
“哈?里面的啊?当然是我师父了。师父死的时候,我给他塑的泥身。不过……我耐心不好。随便给他整了整,肉身不露出来就行了嘛,对不对?”
听到这大大咧咧的回答。我差点没吐血。
“可是你爹妈的却做的很精细啊。”小晴继续说。
“那是因为,我爹妈的泥塑是我师父塑造的。我师父可有耐心了。所以,给我爹妈做了这么好的肉塑。”这家伙说着还自豪起来。
“那您也该给您师傅做好点啊!”小晴也是个直接的孩子。说的也是我想说的。
“哎,不都说了嘛,我耐心不好。哪有空给师父整的那么精细啊。糊上泥巴,能保存。看起来是个人形就好了啊。何必那么较真呢。做人,讲究的是个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对吧?”这胖子,依旧是对自己的各种缺点说得是头头是道。
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服。
“所以,你就这么给你师父胡乱塑了一身泥巴?你考虑过你死去的师父的想法不?”我道。
“想啥,我师父在生前就知道我是什么德行。给他糊个泥巴就不错了。还想咋地?再说了。师父他不会拘泥这些小节的。你瞧。师父这不还把自己衣钵传给我了嘛,这是亲徒弟,他怎么会怪罪亲徒弟呢,对不对?”
这……
这逻辑,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最奇葩的逻辑了。
不过,这王胖子也似乎更加可爱了。
身边有这么个开心果,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你就这么,每天在你爹妈和师父眼皮地下,喝酒吃肉,睡大觉?”也许是因为距离近了的缘故,所以,我开始调侃起来。
“嘿!你这是什么话!我是爹妈生的,我别说是吃肉喝酒,就算我杀人放火他们也得爱我啊,是不是?更何况,喝酒吃肉也不是什么坏事。爹妈才懒得管。至于睡大觉,就更不会管我了。爹妈难道不希望看到我舒舒服服的,爽歪歪的样子吗?我开心才是他们最想看到的。至于我师父……反正他都死了。我哪里管得了他?再说了。他活着的时候,把我管成了孙子,他死了还不准我造反啊?”
这小子,继续是语出惊人。差点没让我吐血。
不过,他说的似乎也没啥毛病。好像也很有道理。
有时候,这些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话,还真是人间至理。
这胖子,看起来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可是,实际上他的悟性却比正常人高无数倍。这种歪才,成为大师的可能性还真比那种一丝不苟,正正经经的老古板要大。
所以,现在我竟然欣然的在内心接受了这个自称大师的大师。
不过,虽然他看起来对爹妈不够尊重,连香都懒得烧,对师父也看起来不屑一顾,可是我看得出,他对师父还是相当的敬畏的。不然不会在刚刚进师父房间的时候,这番的毕恭毕敬,进门前还叩拜。并且小心翼翼的。
他实际上就是那种嘴上不承认自己是好人,实际上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就这样,在他做完这些所有的仪式之后,我们出门去了。
一出门走了十几米。他就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白云寺。一脸沧桑般的感叹道:“不知道这一离去,是否会是永别。不过,感谢养育与陪伴。日后若能顺利归来,必定会大大修缮,让您几位住上好寺庙,再把您几位好好供奉。此生浪荡,一事无成。现在也该是时候为自己做点事情,也到了该为白云观报仇的时候到了。”
说完,他落寞的转身。
此时我看到的,是一个满腹心事的和尚。这种表情,就好似那浪子回头般。
更让我惊奇的是他说自己要为白云观报仇?
莫非,白云寺和孙耕里还有仇不成?
“大师,您是不是有心事?要是有的话,可以跟我和叔叔说啊。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了。”小晴也看出了他心情突然就低落了。
“哎!其实,我就是个孬种。”这时候,王胖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然后,便阔步向前走去。准备徒步下山。
“大师,我们有开车。”我走到了旁边一个拐弯处,对他说。
“啥?开了车来啊?哦!好。省的走路。”这真是个接地气的胖子。
在车上,这胖子,跟我们说了他之所以说自己是怂货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