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没有必要,朕相信太子。”
嘉佑帝说道此处,顿了顿,神情莫名,“太子不会做这种事,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引起朝中动荡呢。”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宋彦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彦昭,外祖父老了,更希望朝中安宁,一旦太子传出与此类事情有牵连,储君的位置必然不稳,储君位置不稳是朝政不稳的大忌啊。”
宋彦昭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嘉佑帝再次叹了口气,温言安慰宋彦昭,“彦昭,外祖父明白,这是你亲自指挥破获的第一个大案,自然希望将所有的疑窦查的清楚明白,可你经验毕竟太浅,有些事容易钻牛角尖。”
“你想想,赵阳虽然是东宫的属官,却并非事事都听太子的,也有可能是他被抓了以后,自知罪孽深重,将太子作为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希望你能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也或许他是临死之前,胡乱攀咬,最后绝望自杀?”
“又或许他是受了别人指使,故意陷害太子?”
嘉佑帝随口列举出几种可能情况,语重心长的看着宋彦昭,“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太多了,你办的案子少,经验浅,被他误导了也未可知。”
宋彦昭一颗心凉了又凉,突然觉得一切都兴味索然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良久,他才淡淡的吐出一句:“陛下说的是。”
是陛下,不是外祖父,嘉佑帝眼神一闪,笑了,“你这孩子,还跟外祖父赌气不成,你记住,太子是你的舅舅,朕是你的外祖父,疼了你这么多年,朕还能害你不成。”
宋彦昭嘴唇扯了扯,没有说话。
“等这件案子结了,朕放你几天假,好好的出去玩玩。”嘉佑帝笑着再次拍拍他,“到时候也去相看一些小娘子,有喜欢的,外祖父给你做主。”
从宫里出来,宋彦昭茫然的站在宫门口,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一直放着的东西。
那是赵阳写的血书!
那日赵阳说出了一切,并咬破了手指头写的血书,他当时还有些不解,明明可以用笔墨,为何要写血书?
他入狱多日,太子都没有任何救他的动作,想来赵阳也明白,他时日不多了吧?
想想血书上的内容,再想想江宁县那三十几条人命,宋彦昭只觉得胸前的血书如一块大石般压得他无法呼吸。
他茫然的牵着马走在街头,生平第一次,他对他一直以来所信仰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咦,那不是宋三爷吗?”路对面一家卤味坊门口,冬青猛然一抬头便看到宋彦昭失落的从街上走过,忙拉了拉穆瑾的衣袖,“娘子,是宋三爷。”
穆瑾回头,看了下宋彦昭,眨了眨眼,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是不开心吗?
“宋彦昭!”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宋彦昭回神,便看到眼前递过来一只热气腾腾的卤鸭脖。
宋彦昭抬眸。
“请你吃卤鸭脖!”眉目如画的少女眉眼弯弯,浅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