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佑帝脸上的笑容淡了去,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盯着宋彦昭,帝王的威严渐渐散发出来。
宋彦昭眼眸低垂,却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嘉佑帝将茶盏丢在了桌案上,瓷器碰触到楠木桌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响,在安静的殿内显得十分的突兀。
宋彦昭的手在袖子里握了握,突然开口道:“外祖父,我连着几日进宫,是有事向您禀报。”
嘉佑帝眼神闪了闪,眸中已经全然没有了笑意,却并不接宋彦昭的话,“如果朕一定要把她们其中一人作为生辰礼物赏赐给你呢?你要抗旨不遵吗?”
这便是用皇帝的身份命令他了吗?宋彦昭心头一涩,跪了下来,“若您只是用陛下的身份来命令臣,臣不敢抗旨,但臣当差时日尚短,身无寸功,实在当不起陛下的赏赐!”
宋彦昭顿了顿,声音有些嘶哑,“若陛下是用外祖父的身份来命令彦昭,那彦昭恳请您收回成命。”
“你………”嘉佑帝脸色一沉,重重拍了下桌子,想斥责宋彦昭,却又有些不舍,片刻才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你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宋彦昭沉默的站了起来。
“对了,你刚才说有事禀报,什么事?”嘉佑帝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火气。
宋彦昭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是臣之前禀报过的前江宁县令张文伯一家的灭门血案。”
“哦?”嘉佑帝扬了扬眉,语气却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说来听听,你查到了什么?”
“臣查到了这件案子的重要人证,已经抓捕在慎刑司的大牢。”
“当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嘉佑帝问道。
宋彦昭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嘉佑帝,嘴角微动,“东宫五品詹事赵阳。”
嘉佑帝神色一变,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宋彦昭,“你说什么?赵阳?怎么可能?这事怎么会牵扯到他?”
宋彦昭沉默不语,心里却渐渐泛起一股凉意来。
嘉佑帝在殿内徘徊片刻,转身问宋彦昭,“你审赵阳了吗?他可有招供?”
宋彦昭的手下意识的握了握,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审了,但他没有招供。”
嘉佑帝眸光一闪,眼底的神色复杂难辩,“他,真的什么都没招?”
宋彦昭的神色有些迟疑。
“他说了什么?”嘉佑帝神色一凝,紧紧的盯着宋彦昭。
宋彦昭摇摇头,“赵阳的口风很紧,并没有说什么,但昨天夜里,赵阳在慎刑司的地牢死了。”
说完这句话,宋彦昭神情定定的看着嘉佑帝。
嘉佑帝眉头一皱,“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从伤痕上来看,是上吊!”宋彦昭木木的吐出一句话。
“看来是畏罪自杀了。”嘉佑帝半晌幽幽道了一句。
宋彦昭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陛下,臣觉得赵阳不会,他死在这个时候实在太蹊跷了,分明是有人不想让他开口说话。”
嘉佑帝站在桌案前,身体前倾,隔着桌案瞪着宋彦昭,神情肃然,“你在怀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