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最底下的,放的是领带,五颜六色满满一箱。
领带本是轻盈之物,可是拉出来却是有点重。我拔弄开领带,一本有些年代很厚的相册搁在底下。
我有些好奇地取出来,翻开看。
那是我们幼年之时的照片,咦,这不是我奶娃儿的时候吗?还哭,好丑啊,然后就是长大一点的,我们在度假山庄照的,去游玩照的,骑马照的,好多啊,几乎每一页都有我的照片,而别人是廖廖无几。
有一张,照得真是漂亮,那是穿着校服笑得好开心,而且照得好是清皙,头发微湿,贴在脸颊上,可是肤色是那么的好,白里透红着,眉间眼里的开心,浓得化不开。
这一张应该是我读高中时照的,但是那时候乔东城早就毕业了啊,我都不知有这么一张照片,他倒是收藏得好好的。
抽出来,后面竟然写了字。
致我最美丽的女孩。
笔迹写得刚劲有力,是乔东城的。
往后所有的照片,越来越多是我的,每一个阶段都有,而且很多是偷拍的,和他吵架后气鼓鼓,我和林端一起的照片,少得可怜,唯有一二张也是和大家一起模糊不清的。
很少很少了,乔东城是说过我和林端不合适,让我吼了一顿之后就越走越远了。
照片,也应该是那时就开始减少的。
把相册放回去,用厚厚的领带盖好,拉开旁边的柜子,放的就是袜子了。
顺便到鞋柜里,挑了双新鞋子装好,用纸袋提着出门。
世纪酒店外面摆着一对新人的婚纱照,笑得很甜蜜,男的俊气,女的艳丽,怎么看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如果我没有去法国,现在飞烟姐的位置,也许是我的才是。
可是感情的事,去哪里寻找永恒,也只有失去了才会总是在怀念着。
进去,林端和飞烟姐已经在里面迎客,我把礼物送上。
飞烟开心地说:“千寻,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听说你月初做了手术,但是那时都联系不上你,没有去看望你真是抱歉。”
“呵呵,又不是外人,怎么说这些见外的话,这是给你的礼物,祝你们幸福。”
她拥抱我:“千寻,我现在真的感觉好幸福,好幸福,林端从来没有这样对我好过,小产之后他都是亲自照顾着我。”
“幸福就好。”
我笑。我虽然没有这样的福气,可是我仍然希望这个世上开心的事比伤心的事多。
“林端,恭喜你。”
他淡笑,眼里盛着忧伤。
“千寻。”他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握一握,然后放开:“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挺好的,就等头发长好了,所以现在,帽子还是必须的。”
他笑笑:“那就好,快进去坐吧,左边最靠窗的地方,几个朋友在那儿。你这身体刚好,别久站。”
“好。”
“千寻。”
“嗯。”我依然冲他笑。
他轻声地说:“你今天真漂亮。”
得他赞我,真的很开心,女为悦已者容。
笑着进去,时间还有些早,来的人也不太认识,左边看到阮离,林夏坐着了。
林夏依然那般的清净,不染尘烟,端着茶细细地品着。
难得的林夏居然会提前来,过去打个招呼:“林夏哥,阮离,这么早啊。”
他放下茶,拉开身边的椅子:“坐这,千寻。”
我依言坐下,他转身却将我的帽子给揭开。
“林夏哥。”我不依地叫一声:“会弄乱我的头发的。”
“我看看伤口。”他说:“不会弄乱你的妆的,今天这样,真好看。”
“哈,瞧吧阮离,本小姐都说长得漂亮,你们一听就要作吐,今天林端一见我,就夸我好看,现在林夏哥也是,你可以污蔑我的品味,不可以污辱他们的言词。”
阮离差点没将水给喷出来:“千寻,这小嘴巴,越来越是歹毒了。提的是什么?不会又是好吃的吧,林端订婚宴呼的,我昨晚上就没吃饭了,扶墙而入,一会儿一定要吃到扶墙而出。”
这资本家,小气得让人好想把他逮去灌猪笼。
林夏细心地看我头上的伤口:“别沾到水了。”
“我知道呢,林夏哥。”
他帮我把帽子戴上,还顺便地给我整整发,那亲昵的劲儿,让我觉得吃不消。
“带的是什么?”他也好奇地问。
“乔东城的衣服啊,他现在在部队,一会儿就过来,办公室估计没有衣服了,就叫我带过来。”
“千寻,你真要结婚啊?”
“切,阮离,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么幼稚的话,我当然是想要结婚了,姐现在也是嫁入豪门啊,你说,你是不是怕送礼,我不用你送成不,阮少,你个小气鬼。”
阮离看看林夏:“我什么时候小气了,千寻你做事总是欠缺成熟的考虑,乔东城在外面花花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他结婚,你是打算做后妈吗?”
“什么意思?”
“林静要把乖乖给乔东城。我说啊,你真是的,你嫁给林夏哥不更好吗?林夏哥这么疼你,这么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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