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让赵妈妈送苏大夫,苏大夫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了阮氏几句。
等赵大夫走后,阮氏忍不住道,“方才赵大夫那眼神,显然是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生过孩子。”
赵妈妈知道阮氏是在笑她太紧张了,她道,“好不容易才怀上,怎么紧张小心都不够,太太不能因为生过三个小姐就疏忽大意。”
她的言外之意是生少爷和生小姐总归不同,至少在别人心里不同。
妤淑扶阮氏去屋外晒太阳,只是刚出门,扫兴的就来了,清姨娘出了月子,来给阮氏请安。 她神情有些憔悴,从知道她怀了身孕起,老夫人就将她捧在手里,要什么给什么,生产时,老夫人还守了许久,结果最后只生了个姑娘,而且还险些将娘家侄儿给弄丢,最后孩子是找回来了,却也损
失了三万五千两。
往年,颜家都派人接她回去,今年并没有。
现在阮氏又怀了身孕,万一将来生的是个儿子,那她这辈子都没希望抬平妻,做一辈子的妾了。
而且,她很后悔,当初如果她不闹死闹活,答应将腹中胎儿给阮氏抱养,哪怕生的是个女儿,也会记名在阮氏膝下给她一个嫡出的身份。
给了她,就不能不给初妤莲,有了嫡出的身份,初妤莲的亲事就容易说的多。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她要敢提,老夫人都要呵斥她了。
阮氏不想看到她,道,“不是说了免了你日常请安吗,怎么还来?”
清姨娘知道阮氏不想看到她,就是因为她不想,她才来的,说白了,就是存心找阮氏的不痛快,最好气得她小产才好。
她低眉顺眼道,“太太怀了身孕,奴婢来伺候你是应该的。”
赵妈妈要轰她走,免得她搅合了阮氏的好心情,明澜抬手拦下了她,在阮氏耳边嘀咕两句,阮氏深深的看了妤淑一眼,然后才望着清氏,不冷不热,不疾不徐道,“如此,那便沏茶吧。”
清姨娘愣了下,狠狠的咬了下唇瓣,不甘不愿也只能乖乖去沏茶了。
但是,茶泡好了,阮氏却不喝,而且挑刺。
太浓、太淡、太烫、太凉……?
就一个泡茶,就磨了清姨娘半个时辰,累的她气喘吁吁。
不是喜欢在沁兰居待着吗,好说不行,那就来硬的,就不信她来一趟,找借口磨她一两个时辰,她还喜欢往沁兰居跑。
之后,阮氏看着她,道,“累了就回去歇着。”
清姨娘也倔强,“奴婢不累。”
“不累?那正好,把这盘子山核桃给剥了。”
山核桃小,果壳又硬,但吃了对孩子好,是老夫人特地找人买来给阮氏吃的,就盼着阮氏给她生一个聪明小孙儿。
才剥了四五颗,清姨娘精心养的指甲就废了,阮氏还挑剔,“不要剥的太碎了。”
清姨娘挠心挠肺,恨不得把那一盘子山核桃扣阮氏脸上,只觉得她来这一趟,非但没能惹阮氏生气,而是给她出气的。
这不,一不留神,果壳划破了手,疼的她直叫。
“笨手笨脚,下去吧,”阮氏摆手道。
这一回,清姨娘再不敢说要伺候阮氏的话了。
等她走后,赵妈妈笑道,“还是姑娘聪明,往后再来,就让她剥山核桃。”
看着清姨娘剥烂掉的核桃肉,妤淑道,“扔了。”
茯苓把桌子收拾了下,刚转身呢,一穿着粉色棉袄的丫鬟跑进来,道,“太太,刘太傅府大太太来了。”
这几个字,钻入耳,妤淑脸倏然冷沉了下来。
阮氏眉头拧紧,刘太傅府是当今皇后的娘家,乃京都数一数二的权贵,和永乐侯府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突然登门?
而且,妤淑和杨大姑娘赵嫣在宫里为纸鸢闹起来,好在最后不了了之,没有让刘嫣明着丢脸,不然妤淑只怕还要挨罚。
妤淑也猜不透杨大太太来伯府所为何事,难道是为刘嫣推她入水一事赔礼道歉?。
这可能吗?
不管什么原因,妤淑都没打算去长松院见她。
只是她没打算去,老夫人却派了丫鬟来传她,不愿意,也只好跑一趟了。
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看上去一团和气,端庄大方好相处,但妤淑永远忘不掉她一边欣赏指甲上新染的丹寇,一边让婆子送她上路时的样子。
还有,她上下打量的眼神,一如前世,那种眼神令她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别告诉她,这一世杨庭还想娶她!
看到妤淑,杨大太太一脸笑容,似乎很满意,见刘嫣站在一旁扭绣帕,她嗔道,“还不赶紧给临阳郡主赔不是。”
刘嫣似乎不大情愿,但还是挤着一抹笑容,亲昵的拉着妤淑的手道,“那天,你放花灯祈福,我险些撞你下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
妤淑讨厌她的触碰,很生硬的把手抽了回来,用帕子擦了擦,这小动作,老夫人瞧见了,杨大太太也看见了。
老夫人脸色微僵,觉得妤淑太不懂事了,人家杨大太太亲自带女儿来赔罪,她也没有落水,有惊无险,怎么能这么落人面子呢,人家是姑娘又不是狗屎,有这样嫌弃的吗?
杨大太太的脸色就难看了,女儿被人当面嫌弃了,她能高兴才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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