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放下针线赶了过去,刚到花园就见初妤澜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腰哭道,“四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么多人在,她也只好安慰初妤澜,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不哭不哭,澜儿不怕,有姐姐在呢。”
这时,初妤汐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初妤淑你现在怎么还这么淡定?那可是晋阳公主亲手画的,送给娇懿郡主的生辰礼物!”
娇懿郡主和晋阳公主是手帕交,两人都是出了名的娇蛮跋扈。
妤淑眉头不由皱了皱,她还记得上回在宫里的那件事,听到晋阳公主这几个字就不喜欢。
“既然这般贵重的东西,又为何让九妹妹碰到?”她望着初妤汐,面无表情。
初妤汐却是满脸不在乎地说道,“那是因为她一直站在边上看,娇懿郡主见她没见过世面,可怜她,这才……”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妤淑变了脸色,道,“没见过世面?可怜她?一府的姐妹,你就是这般说话的吗?!”
初妤汐见了脸色骤变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道,“我,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不是可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就是心疼她,心疼她总行了吧?”
说了又嘀咕,“现在那幅画被染了墨渍,娇懿郡主那儿还没个交代呢!”
说到正事上,妤淑也有些犯愁,她是不喜欢初妤澜,可现在她还不能表露在面上,毕竟初妤澜刚回府没多久,也没犯下什么过错。
可是娇懿郡主,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妤淑刚要说话,就听初妤汐道,“四妹妹,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娇懿郡主的身份摆在那儿,这件事不小。”
妤淑半眯着双眼,她还不用她来提醒!
她道,“我自有解决的办法,用不着你操心。”
说着就要过去,却被初妤汐拉住,道,“四妹妹,画作染了墨渍还不算,关键是九妹妹把娇懿郡主最喜爱的纸鸢也给弄断了,现在都还不知道纸鸢落在哪儿呢。”
妤淑没说话,接着就有个丫鬟匆忙过来,道,“姑娘,纸鸢落在了仪园。”
仪园就是她们隔壁的宅子,新主人给改的名儿。
那座宅子一直都没新主人入住,近来才入住的,可一直也没人见过,毕竟那座宅子不干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果真是掉在仪园了吗?”妤淑问道。
那丫鬟点头如捣蒜,道,“奴婢问过那家的小厮,可那家的小厮不肯给,说是他主子说的,谁掉的就让谁过来取。”
“呀,那可怎么办呢?四妹妹,咱们几个里头就数你最胆大,不如你过去将它取回来吧?”初妤汐听了,故作害怕地说道。
见眼前这主仆二人唱双簧,妤淑哪里还能不知道这就是她们几个为她精心布的局?
不过好笑的是,堂堂的娇懿郡主也帮着她们设局,不就是为了报复她上回在宫里害得刘嫣没脸面一事吗?
可那又与她们何干!
妤淑低了头,敛去面上不快,抬头勾唇笑道,“不就是过去取只纸鸢吗?我这就过去取回来!”
说到底,画作不过是骗她过来的东西,纸鸢才是大头。
见妤淑愿意去,初妤汐就笑了,可初妤沁担心她,便道,“四姐姐,你当真要去?听说那里……”
她想说那里不干净,可妤淑却朝她一笑,安慰道,“放心,仪园都有人住,我还不敢过去取纸鸢吗?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说完,她瞥了眼初妤汐几人,娇懿郡主满脸笑容地站在那儿,初妤汐、初妤蓉几个也都是满面春风的。
妤淑双拳慢慢攥紧,眸底藏着愠色。
好,很好。
她转身就走,初妤澜眼见着她走远,眼底渐渐染上几分怒意。
这些人,欺人太甚!
从侯府出来,妤淑走了几步就到了仪园,上前叩门,便有小厮出来开门,道,“姑娘有事?”
袖烟上前塞了他一锭碎银子,道,“方才我们的纸鸢掉在了你们院里,我们是过来捡纸鸢的。”
原本小厮也好说话,袖烟又递了银子,就更好说话,道,“原来那纸鸢是你们的啊,进来取吧。”
妤淑同小厮说了声谢谢,就和袖烟往前走,小厮在前边带路,一路走来,宅子里假山池水很是精致,奇石更是数不胜数,两边的花草树木也是多得人眼花缭乱。
古树参天,即便是冬天也依旧郁郁葱葱的,小径两边栽着凤尾竹,脚下铺的是鹅卵石的小道,古朴清幽,一派文人气息。
这座宅子确实很大,也很美观,这也是当初四老爷执意要买的原因。
从那边走过来,走了好一段路,才到那处,小厮指着围墙上方,道,“纸鸢就落在那里,这堵围墙实在太高,我们也不敢上去。”
妤淑抬头望去,确实很高,而且地势还很危险,没几分功夫的人都不敢上去拿。
小厮见状便道,“瞧姑娘这身打扮,想来也不缺这几个钱,再买一个就是。” 小厮说得轻巧,她也想再买一个,可没办法,人家娇懿郡主要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