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样的爵位要是不让父亲继承,那就太没天理了些,可如今初老太爷仍然没有定继承人,显然就是心还偏向大房。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初老太爷在出京办差的途中出了意外,死时也没有立下遗嘱,大老爷便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爵位。
所有人都认为这样是对的。
就在大老爷接过爵位的时候,初老太爷的至交好友带来了书信,说初老太爷生前立了遗嘱,爵位由初文渊继承,不过公中的财产就没初文渊的份了。
其实,那份遗嘱初老太爷两年前就写好了,他就是怕自己哪天一闭眼,却又没立遗嘱,到时候兄弟反目。
可那时候大老爷指责初文渊作假,说初老太爷根本就没立什么遗嘱。
不过遗嘱上的笔迹确实是初老太爷的,还加盖了永乐侯大印和他自己的私印,没有作假的可能。
到那时,妤淑才知道,初老太爷并不偏心,他对大老爷好是因为愧疚,对初文渊严厉,是因为要对他委以重任。
可是她知道的太晚,她知道的时候初老太爷已经闭上了眼睛。
认真算起来,这也是几个月后就要发生的事情。
看着那些绸缎,妤淑想着老夫人多少也是陪了老太爷这么多年的人,也知道老太爷心里的想法,她对父亲膝下无子的事耿耿于怀,也是为了父亲日后继承爵位,不会后继无人。
端砚读书人都喜欢,若是她拿来用,那就有些暴殄天物了,这方端砚八成就是老太爷想借她的手,送给她父亲的。
可惜,妤淑没有这个想法。
父亲为人宽厚,一方面想得到老太爷的关心,光耀门楣,另一方面又不想对不起自家大哥,处于矛盾之中。
老太爷遗嘱里把公中财产全部留给大老爷,可大老爷还觉得不够,还要争爵位。
但她父亲没有得到一丁点财产也没吭一声,当时老太爷还交了两间收入不错的铺子给父亲管,说是管,其实也就是给了他,可大太太说要父亲交出来,父亲也就交出来了。
可以说,她们二房除了祭祀和爵位,别的就真没了。
等到时候大老爷要父亲把端砚给他谋差事,父亲保准就给了。
所以说,把端砚给了初文渊,就等于给了初文墨。
妤淑才不会那么傻呢。
舅舅帮了她大忙,她要把这方端砚送给舅舅。
如今已经见过了爹爹和娘亲,她现在最想见的就是舅舅殊伯侯和表哥阮子卿了。
跪了两天,妤淑真的是太疲惫了,眼皮子打架,就跟黏在一起似的。
袖烟打了热水来,伺候妤淑盥洗,按理说她今儿是要好好泡个澡的,不过碍于她的膝盖破了,沾不得水,也就只好将就了。
擦拭干净身子,换上干净中衣,再洗了把脸。
她把脸从温水中抬起来,接过袖烟拿来的毛巾擦脸,过后袖烟欣喜若狂地道,“姑娘,胎记,胎记啊!”
妤淑没反应过来,袖烟赶忙让黛眉拿来铜镜,黛眉慌忙从梳妆台上取了铜镜来,递给妤淑。
铜镜里,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宛如惊鸿仙子般,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两弯柳叶似的眉毛,眉心处一朵红梅,如烈焰般盛开。
这不是她画的梅花额妆,是胎记!
她腕上的胎记居然跑到了额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