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没想到,短短一天一夜竟发生这么多事。
“你和温婉蓉都还好吧?”他难得正经关心。
覃炀活动下受伤的背,嘶了声,把剩余事务丢给他:“老子很不好,需要休息。”
宋执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很不好。
他哎了声,覃炀没理,自顾自走了,连连打着呵欠的声音飘过来:“忘了跟你说,那个姓钱的在外面冻了快半个时辰,你记得看看,人活着没。”
“你他妈又上私刑!”宋执大声吼回去,心想,操你大爷!
覃炀听到也当没听到,要不看在小绵羊没事的份上,钱师爷少个胳膊,少条腿都正常。
进屋时,小绵羊睡得正香,他们一路奔波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难得有舒适的床,一躺下去就着了。
覃炀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熟睡的脸,忽然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脸颊。
温温的,软软的,像剥了壳的水煮蛋。
他也累了,脱了衣服拱进带着小绵羊体香的被子,把人搂到怀里,想这么瘦的手臂,哪来劲撑起房梁,换了位置,真不怕被压死。
再想到压死,他耳边响起温婉蓉说,她一条命换他回去。
覃炀心里那点柔软全部倾泻出来,叹气道:“你是真傻啊!”
或许不知不觉他也习惯两个人的存在,习惯有个人在眼前晃啊晃,习惯有个跟屁虫屁颠颠跟在后面覃炀长覃炀短的叫他……
她说,不给他找麻烦只能做到这一步,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他习惯欺负她,也习惯宠她,温婉蓉忍受被欺的同时,又享受他的好。
所以他们之间总差一步……
他在上一个台阶,她在下一个台阶。
他低头看她,她抬头仰望。
感情的天平从来没平衡过。
直到,他真以为要失去她才陡然意识,说不在乎,无所谓,想着花样调戏,欺负她理所当然的混账念头,是真混账。
覃炀抱紧怀里的人,头一次很认真地想,以后应该对温婉蓉好点。
小绵羊也不容易……
因为娄知府的失踪,安吉陷入群龙无首的状况,覃炀不想给自己揽事,把临时政府搭建工作统统推给宋执,所有注意力都在温婉蓉身上。
反正羊都是圈养。
要不是赈灾任务没完成,恨不得明天启程回燕都,把小绵羊放在府邸,不准脱离他的地盘范围。
不过眼下,只能时时刻刻把温婉蓉放在视线范围内,看着。
“覃炀,你带我去看看冰冻河面好不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休养两天,小绵羊恢复体力,见二世祖没事,说出自己心愿。
“好。”覃炀不假思索答应。
然后两人趁宋执忙疯的时候溜出去,小绵羊高兴坏了,拉着覃炀在冰面上又滑又闹,摔他身上又爬起来接着滑。
滑着滑着,平衡渐渐掌握好了,她就不要覃炀跟着,一个人哧溜滑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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