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杖怎么来的?你去看看祠堂所有牌位,英烈不是只有男人,你名字入族谱的一刻就该有觉悟,明早给我答复。”
一场对话不欢而散。
两人一路无话,临进院门,走在游廊下,温婉蓉忽而叫住覃炀。
“什么事?”他回头。
温婉蓉抬头,一脸正色,把藏在心底已久的话问出来:“你不喜欢我,才不顾我死活吧?疆戎如此,汴州也如此。”
覃炀不作任何回答,转头往自己屋走。
温婉蓉对着他的背影追问:“我死了空出覃少夫人的位置,你好名正言顺娶玳瑁或别的女人,对不对?”
覃炀觉得她的问题好笑,停下脚步,没回头,背对她,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美人计那天你能活下来是你命大,跟你什么身份,我喜欢谁无关,就算放到现在我一样会把你送到北蛮去,第二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不早了,睡吧。”
温婉蓉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最后站累了,找个地方坐下,接着发呆,直到后半夜才回屋。
她迷迷糊糊好似睡着,又好似没睡,天色微霜,就爬起来,洗漱完毕,站在覃炀的门廊下等。
等了近大半个时辰,覃炀出来。
温婉蓉主动过去:“我考虑一晚,想好了。”
覃炀嗯一声。
“我去汴州,但有几个问题?”
“你说。”
“我这次要回不来,祠堂里会有我的牌位吗?”
“会。”
“你会替我照顾我小娘吗?”
“会。”
温婉蓉点点头,转过身,眼泪在翻滚,声音保持镇定,像交代遗言说:“万一我回不来,我的东西悉数烧掉,不要告诉我小娘,她会不受不了。”
覃炀皱紧眉头,答应她,问:“你自己没什么心愿吗?”
温婉蓉用手背擦擦眼睛,摇摇头,她想她也是姑娘,也有女儿心思,也想有人疼有人爱,现实却事与愿违。
她最想问覃炀,难道前段时间对她好,说的那些话都是装出来的?
她还想问,如果是深爱的女人,舍得送去死吗?
覃炀说,这次去汴州,他会尽力护她周全。
温婉蓉对他笑笑,什么都没说,就回屋开始收拾东西。
临行那天,她起个大早,随便吃点早饭,就去垂花门外的马车旁等。
覃炀看出她这几天情绪不对,对她说,不想去就不去,现在后悔来得及。
温婉蓉抿了抿嘴,没吭声,先上马车。
覃炀跟着进去。
汴州离燕都顶多三天路程,温婉蓉撩开车窗纱,望着视野所及的景色一点点后退,忽然像做出重大决定,坐到覃炀身边,抬头无比认真道:“覃炀,你抱抱我好不好?”
覃炀二话没说,把她搂到怀里。
她听着胸腔有节奏的心跳声,继续说:“覃炀,我以前挺讨厌你,后来了解你就是这种个性,就不那么讨厌了,我在温府长大,从没感受被爱是什么感觉,你就假装爱我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