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回吧。”覃炀拿过玳瑁手里的外衣,随口应声,就走了。
走到门廊下,他又想起正事没说,从窗外探头进来:“温婉蓉,离处暑没几天,你赶紧养好,行宫宴请不是儿戏,别节外生枝。”
温婉蓉说知道。
覃炀嗯一声:“知道要照办,天天吃得猫食一样,好的了才怪。”
然后又敲敲窗户,交代道:“这几天我回来吃饭,叫小厨房送你屋里备好。”
说完,他风风火火走了。
这次真走了,温婉蓉站在窗边一直目送他背影消失在门廊尽头,失神半天。
一时弄不清覃炀到底为了履行他们之间约定,还是出于关心,还是怕耽误行宫宴请不得已回来陪她。
但不管什么原由,他像丢进她心里一颗石子,在平静水面泛起涟漪。
然而不容她深思细想,一个身影挡住视线。
温婉蓉抬了抬眸,是玳瑁。
大概门廊下没其他人,她语气少了平日的客气:“温姑娘,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温婉蓉点点头:“请说。”
玳瑁不满看着她:“温姑娘,自从你来覃府,总给二爷添麻烦,害他三天两头被老太太训,二爷心粗,从不跟你提及,还买一桌子糕饼哄你开心,奴婢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
稍作停顿,她快速打量温婉蓉一眼:“老太太说姑娘是玲珑心,既然玲珑,就应该知道二爷着急什么,麻烦姑娘配合点,别让老太太和二爷天天为你操心。”
玳瑁一番话,把自己女儿心思暴露无遗。
温婉蓉早就看出她对覃炀不寻常,但觉得事不关己,也没在意。
今天对方主动表明态度,她也没必要掖着藏着,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喜欢覃炀?”
话音刚落,玳瑁的脸通红,赶紧背过身道:“姑娘胡说什么,奴婢只是好心提醒。”
温婉蓉没与她计较的意思:“好,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然后像有意撮合:“我手不方便,今天覃炀会喝酒,肯定回来得晚,垂花门那边路黑,最好有人打个灯笼,搀扶一下。”
说完,她回床上准备午睡,心里的涟漪恢复平静。
她想,自己总归要离开,成人之美也是美德。
就算覃炀未必中意玳瑁,不过高门大户又有多少你情我愿的婚配。
而且玳瑁自愿服侍覃炀,未尝不是好事,以后覃炀再找她的事,都可以交给玳瑁,自己落个清静。
温婉蓉想着想着,就睡过去。
这一觉特别沉,醒来已经酉时末,外面天色已暗,她迷迷糊糊翻个身,头一次安心继续入眠,也不用担心伺候不周看覃炀脸色。
覃炀满身酒气,赶在覃府亥时落锁前回来。
今天一帮人把杜废材灌得够呛,都喝了不少,他表面上看不出来,能走路认路,但明显反应慢半拍。
到垂花门时,他看见一个身形和温婉蓉差不多的姑娘提着灯笼,似乎在等人。
覃炀想都没想,过去一把搂住香肩,往怀里拢了拢,故意把热气喷到耳边,嗓音略哑:“温婉蓉,胆子又变肥了?大半夜不好好养伤,跑到这里勾引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