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不正经!”
“还有朝着自己女婿下手的!没听说过,哈哈!”
张hong堡一时间无地自容,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张hong堡的心也难以恢复平静。他常常想,宏玉在人前背后承受的白眼、伤害得有多大啊!一个姑娘家,这让她在众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可是这些,母亲杜和就没有想过吗?她对儿女就这么的轻视和不负责任吗?他由母亲想到其他女人,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母亲这样风流?即使不全是,但女人就是这么贱!他又想到了宋书娟,虽然是自己主动撤出的,但宋书娟为了返城不也轻易就抛弃自己了吗?他恨她们,他恨女人!贱人就得被作践!
知青返城的风潮一直是起起落落地刮着,尤其是北京、天津和上海等大城市来的知青,每天谈论的、关注的就只有“返城”这一件事情。为了返城,各种的关系、各式的招数全都用上了。有托门子找关系推荐上大学的,招工的,当兵的,甚至还有为了回城自残的,等等,农村这个广阔天地再也留不住知青们的心了。
动荡的历史,动荡的岁月,动荡的青春……
张hong堡依然保持着他清晨早起跑步或者是打太极拳的晨练习惯;也依然喜欢学习和钻研。由于张hong堡的勤奋和好学,尤其是他在各种运动中都能写出有分量的批判文章,他也得到不断升迁——总场宣传科理论干事、总场工作组组长、科研站科研室负责人、科技科主管干事等。
文革结束了,知青返城风更加猛烈,甚至一日强过一日,知青们一个个归心似箭。施展种种伎俩拼命地寻求可以创造的被他们视为的最后的机遇。于是“病退”就成了所有知青堂而皇之的理由,一夜之间所有的知青几乎都成了身患“绝症”不能从事艰苦环境作业的“病人”。办“病退”的“伎俩”几乎众所周知,在验尿的时候,带根大头针扎一下手指头,再把大头针放在尿里涮一下,严重尿血的症状就会出现了,或者是随身带一枚鸡蛋,用大头针扎出点蛋清掺在尿液里,化验出的结果就是严重的尿蛋白,不过有时也会闹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情景,加得太多了,尿血尿蛋白的化验单结果超出了人体承受值的几百倍,结果弄巧成拙漏了馅。市级医院的证明、诊断、病历成了知青回城的救命稻草,而农场医院的证明诊断和病历更是具有一定说服力的补充。
一时间场部医院大夫和大权在握的各级领导家的门槛简直就要被知青们送礼品的脚所踏破。
据说有一位北京知青自知送礼无钱、求人无势,就在裤腰带上别了两把菜刀,到场部医院检查,说是腰肌劳损,常年腰痛,大夫见他面无表情大义凛然的样子,用手一摸没敢吱声,乖乖的给他开了诊断证明。
张hong堡对于返城倒不像北京、天津和上海的知青们那样强烈,因为他在场部已经脱产,属于干部了。但是对于能被推荐上大学的,却非常羡慕。他也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够迈进大学校园之门!他在等待属于他的,足以改变命运的时机的到来……
一九七七年八月,当张hong堡听说全国要恢复高考的消息后,他感觉离着自己上大学的梦近了!属于他的机会来了!
张hong堡是既渴望,又犹豫。爱学习的他确实想进一步提升自己,不想只吃政治饭,只上过初中的他又担心自己基础差,底子薄,怕考不上。但他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几年来在农场搞宣传搞科研搞教学风生水起的他,深知自己知识基础的薄弱,自己应该迎头赶上。他在高考报名表上郑重的填上了相当于高中毕业,这是一九七七年高考为下乡知青尤其是老三届开的特例。十年光阴,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这其中有多少汗水,有多少血泪,有多少辛酸,有多少绝望。严寒退去,春潮涌来,人们对未来有了无限的向往!
他写信给姥爷,求姥爷在哈尔滨淘换来在场部都找不全的初中和高中的课本,离预考的时间很短,预考之前的复习,顶多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只是初中基础的他,虽然当知青多年来一直在学习,但高中的数学物理还是掌握的不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抓大放小,他集中精力主要将语文全面复习了两遍,数学物理向总场中学的老师请教了重点难点。他知道机会越好,压力就越大。如果抓不住机会,一切将付诸东流。
大兴安岭的冬夜总是来得这么快又这么早。张hong堡一夜只睡两三个小时的觉,他真的是拼了!
参加预考的人太多,年纪最大的已经三十多岁,山河农场中学的教室都不够用了,只好将学校操场当成了考场,天气太冷,露天地点上了火把,大家考的热火朝天,考完了却是一片片唉声叹气。命运往往垂青有准备的人,张hong堡顺利地通过了十一月二十日的预考。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十二月的二十四号到二十六号,他在山河农场场部参加了全国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场高考!
毕竟他只是个初中生,数学物理基本不行,全靠文科上分,一九七八年一月分数下来了,才考了贰佰叁拾多分,张hong堡对录取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二月来了通知书,被哈尔滨冶金测量学校录取了,喜悦、激动、兴奋使得张hong堡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下来。总场领导过来劝他说,就是一个中专,你现在这里已经是总场科委委员了,属于国家干部编制,去上学,毕业分配了又得重新开始,就在农场干得了。
张hong堡心想,无论干啥还得靠知识,今后自己一定还要争取上大学。领导看挽留不住,就给他办理了带薪上学的手续,这使他很受感动。
他站在冰封的科洛河边,望着平顶山,不无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