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的嬷嬷来镇南侯府请世子夫人过去叙话的时候,紫苏和王妈妈俱是吓了一跳。从前可不知道长公主还和自家世子夫人有这样的交情,这会儿居然找上门来了?
沈听夏倒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点儿也不意外。想必长公主上次在平西侯府没能成功搞死方笑雪心里正憋闷得慌,又听闻了魏青峰与黄四娘的风流韵事。公主殿下前半生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如今等了这么久都不能得到魏青峰,半路还杀出个黄四娘,想必这位金枝玉叶已经坐不住了。
紫苏颇有些担心,毕竟自家夫人没有多少和皇室成员打交道的经验,这万一说错了话、办错了事,惹怒了长公主,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沈听夏倒是镇定自若,微笑着给紫苏宽心:“无妨,长公主身份何其尊贵,想必定是胸怀宽广的,怎么会轻易与我等置气?”她倒也不担心长公主搞些小手段阴她,毕竟那里是公主府,长公主又是光明正大地派人来请她过去的,而且她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镇南侯世子夫人呢,长公主今日绝对不会轻易动她。
这位长公主从前疑似与和尚私通,已经败坏了名声了,如今倒也知道收敛一二,否则又要给旁人留下把柄。长公主虽然骄纵,但只要是个人,多少都是在乎名声的,尤其是她们皇室成员,谁愿意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呢?
城阳长公主府是早年间城阳长公主大婚时先帝亲赐的,先帝一贯勤俭,长公主虽然颇受宠爱,这公主府却并不奢华逾矩。不过当今天子登基以后,长公主也跟着更加得势了,公主府的规制也就水涨船高了。
沈听夏被请到内院一处偏僻的小花厅里坐下,请她来的嬷嬷便转身去回禀长公主了,把她单独晾在了小花厅里,连个奉茶的婢女也没有。
她倒也不在意这点儿冷遇,目光在花厅里扫了一圈。毕竟是公主府,虽说这只是个待客用的小花厅,里头的摆设却样样都是精致考究的。
她感觉自己有点像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着花厅里的桌椅花瓶,眼睛里直放光。这些东西要是搁在现代,那可都是要放在博物馆里用玻璃箱隔开来不让参观者触碰的,如今她却能有机会和未来的文物们如此亲密接触,简直是三生有幸。
出于记者的职业思维,她简直想现在就扛起摄像机猛拍一通,然后再写篇新闻稿,好好吹一吹这满屋子的文物!
紫苏却没有沈听夏这么心大,等了半晌不见人,紫苏心慌意乱,轻声问:“夫人,这长公主请了您过来,她迟迟不来也就罢了,怎么府上的下人也不知道给您奉茶呢?”
紫苏话音未落,城阳长公主身着家常软缎襦裙,一头乌黑的发整整齐齐地挽在脑后,踩着金丝香履缓步进来了。
沈听夏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望了一眼城阳长公主,愣了片刻才垂眸屈膝:“妾身见过长公主。不知长公主今日有何指教?”
长公主步履不停,径直走到上位坐下,斜倚在案几上,单手托腮,带着几分慵懒之意,也不叫沈听夏起身,就那么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看到她膝盖微微颤抖,长公主这才满意,缓缓开口道:“夫人聪慧,难道不知我为何请你过来吗?”
沈听夏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眼睛眨巴眨巴,诚恳地道:“妾身愚钝,还请长公主明示。”
城阳长公主皱了皱眉,看不出来面前这妇人到底是傻还是装模做样。不论如何,只要一想到这个样样不如她的方笑雪竟然是魏青峰的原配发妻,她就觉得可恨、可气!
长公主脸上的笑淡了淡,狠狠瞪了一眼沈听夏,对屋里的下人们道:“你们且先退下,我与夫人有话要说。”
屏退了左右,花厅里只剩下长公主和沈听夏,嗯,简直就是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里原配小三狭路相逢的场面。
长公主冷哼一声,脸色沉了下来:“你不知道我找你所为何事,也有胆子过来?我问你,这几日长安城里传得满城风雨的那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眼神凌厉,一副“你别打算骗我”的神色。
沈听夏垂眸,一副委屈巴巴的小媳妇样子,双手绞着手里的帕子,带着哭腔:“这……这不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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