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卉看了看护卫,见其眼中仍存凶光,不敢保证其会不会报复自己,心下一狠,趁此机会拍碎了护卫的筋脉,取了他的性命。
一连在身上贴了五六张隐息符,按照护卫的指示,王卉找到了辉阳阁,里面正隐约传来些说话声。
王卉听不清楚,索性躲入了空间中,借助空间进入房间内。
只见房间内的主座上正坐着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面容与方溪芮姐弟二人有些相似。其面前正跪着四个人在不断地磕头请罪求饶。
那四个人正是替王卉抓药的那位修士以及跟踪自己的那三个人。
面色阴沉如黑炭的方二爷指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扯着嗓子骂道:“混账东西,就一个女修,你们四个人就捉不住?你们知不知道,如果凑不齐丹方,方家可就真的要不到控灵术了,你们知道这有多重要吗?方家白养你们这么多年一点儿正事儿都干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四人被骂的瑟瑟缩缩,头低的不能更低。跟踪王卉的其中一人嘟囔道:“并非是我们不努力。可我们却是连那个女修一点的记忆都没有。”
其他几人更是为了摆脱责任,绘声绘色地愣是将王卉描述成了一个面容丑陋、三头六臂的妖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王卉听了,不禁气笑了,这想象力可真够可以的。
方二爷眯了眯眼睛,半信半疑,猜测这一回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厉害人物?半晌才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让四人退下。
环顾四周,方二爷偷偷摸摸地拿出一方通讯镜,手指一点,镜中水纹晃了晃,显现出正宣真人的身影。
王卉心一下子绷住,急忙找好一个正好可以看到两个人正面的位置,迅速借控神术使出留痕术,用神识透出空间,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方二爷搓搓手,谄媚地笑了笑:“这一次的丹方少了两张,真人通融一下,可否先将控灵术的下一卷给我?少的那两张丹方我一定会给您补齐的。”
镜中的正宣真人听到没了丹方,笑容敛下,嘲讽道:“不可能!当初说好了,你们每给我凑齐五十张丹方,我才会给你们一卷控灵术功法。你们自己做不到,就别来逞强。死撑着,又有什么好看的?”说罢,就掐断了通讯镜。
方二爷被正宣真人一通话说的脸通红,眼中暗藏怒意,呢喃道:“若不是为了控灵术,我会巴结你?自己也不过是个写不出丹方的废物!”
骂骂咧咧地,方二爷从暗阁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玉简,翻看了几页,才又笑着放了回去,自己则出了辉阳阁。
王卉松口气,将录好方二爷与正宣真人的对话的明珠收好。放出神识,确定周围无人后,才显出身影,从暗阁中摸出了那个玉简。
王卉翻看几页,立马发现这是一本另类的账册。
她没学过会计,看不懂账册,但通过那些账目名称也大概的知道正宣真人一直在和方家进行着钱财交易。
一笔一笔大数额的灵石以及丹方标注在正宣真人的名下。而在方家则标志着一系列大量的灵药。大到十分珍贵的九尾花、雷神血藤之类的,小到常见的佛叶草、慧灵子等。甚至其中有许多是宗门中严令禁止外泄、只能在宗门内使用的特殊灵植。或多或少的有几些是不属于正宣真人这个级别可以使用的灵植。最近的一笔交易,就在一个月前。以正宣在丹阁的地位,怎么可能得到如此多的药材?
这还能说明什么?正宣真人私下克扣药园的丹药供奉,她和师尊也用不着,就算了。可如今是明摆着私自大量挪用药园份例,外泄私售。王卉一向清明若月的眼眸中闪着丝丝冰冷的寒光,恍若片片刀刃要割在正宣真人的身上。
想起师尊为宗门受的罪,经历过的绝望,再想起宗门是如何放纵丹阁凌驾于药园之上,这才纵容的让正宣真人会如此大胆地挪用走药园的药材去敛财,亏自己和师尊还傻乎乎地以为宗门因为药园很久都没有接任弟子,所以给药园的份例才没那么多,没想到全到了正宣的嘴中。王卉就止不住心中的怒意和冰冷。
望着手中的账册,王卉咬牙冷笑,这不就是把柄嘛!她定要正宣真人身败名裂,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也正好揭掉门派那层粉饰太平的丑皮,让人不再看轻药园。
王卉收好账册,用神识查看一番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回了鸿仙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