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狞笑,这一路他的刀上已经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他很愿意再多填一个人的,那红色的液体会让他处于亢奋的状态。
然而他举起刀还不等大喊一声“杀”来增加自己的气势,一只箭破空而来,准确的射穿了他的脖子。
摇晃了两下身体,校尉大张着的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倒是有他喜欢的血流出,不过相信他现在应该不会喜欢这种液体了,因为这是他自己的血。
校尉的突然死亡给其他骑兵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不过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减速停下,那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所以前排的骑兵们齐声发喊,速度不减的冲向了唐玄。
为了方便而没有持枪带盾的骑兵对隐藏在暗处的箭手极为忌惮,不过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冲过去再说,先杀死眼前的敌人再做其他考虑。
那校尉的尸体已经不知道被踩踏成了什么模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高速移动的骑兵队伍怎么可能为了长官的落马而瞬间停下来,就算他们想那样做也有心无力,况且,人都死了,何必费太多心思。
唐玄改为双手持刀,发出一箭之后的黑箭再无动静,擒贼先擒王,他已经做得很好,剩下的就该是看唐玄的表演了。
就在最前面的骑兵距离自己还有五丈距离的时候,面对把速度提高的极限的骑兵队伍,唐玄大吼一声,向前猛地踏出一步然后用力一刀斩下。
他还没有到刀气能够远距离伤人的程度,但是他有另一个法宝。
前排的骑兵们只看到眼前的人影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迎面扑来的火海。
街道的宽度有限,所以唐玄全力发出的术火正好可以笼罩得相当全面,骑兵们还来不及惊呼,那火已经扑上了他们的身体。
唐玄的术火不同于其他术师,因为他是吸收了火灵,发出的是纯粹之火,凡间的火远不能和它相比,只是迎面一扑,已经是十数个骑兵惨叫着坠马倒地,战马的悲嘶更是凄厉,那火居然可以在瞬间销肉蚀骨。
如果是修行者,还可以短暂的抵抗术火的侵蚀,可这些骑兵们哪里有那个本事,前两排的十几个骑兵和他们的马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声音便一命呜呼。
然而术火的杀伤力并不只限于此,唐玄想的也不是以掏空火种的代价只为远距离弄死十几个人,对急速冲锋的骑兵来说,障碍和停顿都是噩梦。
那十几个人的死只是开始,后排的战马受惊或人立而起,或是绊在还在燃烧的尸体之上,这样一来冲击之势被不可阻挡的遏制住了,而后面的骑兵还保持着冲锋的速度。
这种人撞人马撞马的惨状可想而知,很多人在冲撞中被甩离了马鞍,运气好的就七荤八素,运气差的就被后来的铁蹄踩踏致死。
六百多人的骑兵,唐玄只是出了一刀而已,对方就已经溃不成军。
这样的战果很让人满意,而且趁这个时间战长虹他们也可以跑得更远,换句话说,唐玄阻敌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应该有多远就跑多远才是。
换做别人可能立刻就脚底抹油了,但是唐玄骨子里其实是个倔种,更是个赌徒,尤其是在赌桌上尝到了甜头之后,他就更想赢把大的。
听说那个叛将名字叫楚成,眼前这些骑兵的衰样也没有将军的风范,那么就是说,大鱼还在后面,既然已经布下了网,不捞把狠的岂不无趣?
俯身躲在房顶的黑箭叹了口气,他猜出唐玄在想些什么,可是他既不能跳下去打昏那小子扛起来就跑,又不能一个人逃之夭夭。
除了舍命陪君子,他好像没第二条路好选,尽管唐玄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谦谦君子。
拂去衣服上沾着的灰尘,白衣就是这点不好,稍有不慎,不但显不出干净脱俗,反而会更加邋遢,黑箭揉了揉鼻子,把第二根箭搭在了弓上。
他身旁是四个箭囊,每个里面有三十支百战军中的制式箭只,如果不是忽然打起摆子,黑箭有信心让这长街上躺下至少一百具尸体。
不过他明白,其实只要杀死一个人就够了,当然就是那个短命的楚成。
在他安静等待、小白打着瞌睡的时候,唐玄已经开始跑动,他提着刀,就像奔向鸡群的屠夫。
虽然杀倒地的人算不上勇武,但活下去才可以有资格谈论生死之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