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血狂喷而出,身体还在摇摇欲坠的时候,薛令已经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咙,唐玄的脸立刻涨红。
唐玄固然凄惨,薛令也并不好过,一只手对付唐玄,在注意力分散的情况下,另一只手没有办法挡开黑箭射来的铁箭,转眼身上又插了一支铁箭,虽然只造成了一个流血的小洞之后,那铁箭就不甘的坠地,但是,就算伤口没有大碍,流血也是会死人的。
薛令抓住唐玄的喉咙之后,立刻把他挡在身前,黑箭不得不停下了射箭的动作,但他依然拉着弓,这次弦上只搭着一支箭。
没有必要再准备太多的箭,现在唐玄被当成了挡箭牌,就算黑箭能一次射出一百支箭也只能投鼠忌器的一动不动,其实他弦上的这支箭只不过是用来聊以自*慰罢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箭要何时射出去,射向何处。
薛令的脸上多了一丝快意,不管怎样,这小子总算是落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可以随便安排他的死法。
但是薛令觉得自己所受的屈辱太重了,重到直接要了这黑小子的命显得有点便宜他,于是他略微的放松了手劲,对着唐玄的脸狠狠的啐了一口。
“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立刻去死,可惜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薛令恶狠狠的说道,“杀你,比杀一条狗还容易,到了地府的时候,别忘了告诉别人你死在谁的手里。”
唐玄费力的抬起手,他的喉咙被薛令捏住,对方比他高出一个头,捏住脖子拎起来的动作让唐玄只能吃力的用脚尖着地,呼吸困难,而且身体没有一处不痛。
手臂抬到和肩膀平行的时候,唐玄似乎没有力气继续自己的动作,他的脸上有薛令的口水,看起来他想擦掉都已经无力做到。
“生不如死也好,反正也是活着。”唐玄颤抖着胳膊坚持着不放下,看起来像是要在薛令的胸膛上抓上一把,就连铁箭都不怕的薛令自然不担心区区几根手指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伤害。
他很好奇的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黑小子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应该开心得这么早。”随着说话,有血从唐玄的嘴角溢出,不过他终究还是把手抓在了薛令的左胸之上,正如薛令所想,这一抓就如同挠痒一样,毫无破坏力。
唐玄的眼睛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失去光彩,虽然他脸憋得通红,费力踮起脚尖的样子看起来滑稽可笑,而且他真的笑了起来。
“可惜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唐玄笑着,嘴里的血还在流着。
薛令歪了歪头,确定黑箭依旧保持着姿势没有办法攻击到自己,而那个使匕首的家伙还在倔强的站在那里,不过薛令很明白,那个人能做的也只是站着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能站着就已经很不错。
不过薛令很诧异自己手里抓着的这个黑小子居然有如此强悍的身体,在自己的两次重击之下,不但没死,还能说出话来,这让薛令重新有了兴趣。
他忽然又想逼问唐玄是如何做到术武双修的,也想知道他是如何磨练出这样的身体。
但是唐玄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可惜你不知道我的名字,让薛令忍不住想笑,“你不过是一只就要被捏死的老鼠,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
唐玄笑容不减,“因为如果你知道的话,到了地府的时候,就可以告诉别人是死在谁的手里。”
薛令本想一阵大笑,可是忽然间本能的觉察到危险,他忽然想起,这小子的手还一直贴在自己的左胸上。
这个画面无论是用来想象还是实际看到都会让人觉得有些邪恶,尤其是这种动作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那就更加的邪恶。
但是薛令没有时间生出那猥琐的感觉,他低头,于是看到了唐玄的手,看到了自己的胸。
他看到了唐玄的四根手指,还有一个血洞。
血洞在他的左胸之上,而唐玄之所以少了一根手指,是因为他的食指正插在那个血洞之中。
“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你就不应该高兴的太早。”唐玄的手臂依旧颤抖,但是他的手指的确刺进了薛令的左胸。
而且插得很深。
薛令不明白,他不相信,这小子内脏俱伤,真气散落得七零八落,怎么会还能伤到自己,而且只凭一根指头?
他当然不知道唐玄身体的特殊,不知道玄空指的奇异。
唐玄终于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