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到了这里,他实在无法相信,在京城的腹地,居然还有这样大的一个宅院,他来到了这个宅院的门口,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他本想继续跟进去,却是在下一刻选择了回头。
只因这个宅院,是一个巨大而隐秘的妓院,他听到的声音,就是里面的女人和客人的调笑声,还要各种各样的别的声音,比如划拳声,唱曲声,赌钱的声音。
这居然是一个隐藏在京城腹地里的销金窟。
然后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可能有些神经过敏了,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爱好和秘密。
哪怕是沉稳如第五兰溪,为什么他就不能嗜好赌钱,或者玩女人?
没错,古月安追踪的那个人,正是第五兰溪,那个身高近九尺,壮实如山,却又手法细腻,心思通透,玩的一手好弓箭,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古月安一个箭阵冲击的第五兰溪。
古月安之所以在发现了他的身份以后继续追踪他,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第五兰溪从来没有显露出过他居然有如此高的轻功。
试想想,一个身高九尺,壮实如山的汉子,却居然可以飘忽如同鬼影,这该是多么诡异的一幕。
不过当他追到这个城中心的销金窟以后,他又有些释然了,谁没点隐藏的底牌呢,就好像谁没点隐秘的爱好一样。
谁又规定了,像是第五兰溪那样的汉子,就不能有一身好轻功,谁又规定了,平日里沉稳如山的人,私底下就不能贪恋酒色。
人是复杂的动物。
古月安自己也不例外。
而且他也从来不对手下有着过分苛刻的控制和监视,更何况,第五兰溪以及其他几个扬州来的人,这一年多里,做事情从来都没有出过任何纰漏,也一直都忠心耿耿,没有任何他们怀有不轨想法的迹象。
所以他不再追下去了,不想再知道第五兰溪到底大半夜跑出来,用如此隐秘的轻功赶到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很多事情,打破沙锅问到底,反而不妙。
古月安在这一年里逐渐走到了现在这个江湖中一方豪雄的位置以后,也渐渐的越来越明白难得糊涂这个词的真意,你不可能要求你的所有手下都和你一条心,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每个人在做什么。
所以你要做的可能就是不要太清楚。
转身离开了那个巨大的宅院,古月安不想再去想刚刚这件事来破坏自己的好心情了。
“我说,小安子,哪怕你不是为了去搞清楚那个人到底想干嘛,我们也可以进去玩一下嘛,听着多刺激啊,你怎么就走了?”古月安走了两步,丁鹏忽然在他的背后出现了,很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说对吧,王公子,你也肯定想去里面玩玩吧?”他顿了一下,又对着自己身旁说道。
王公子也在这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只是他还是在低头看着一本美人图,闻言头都不抬地说道:“那种姿色,入得了你的眼,入不了我的眼。”
“蓬哥,你的品位是真的有待提高,而且,我可是快要成亲有家室的人,蓬哥你可别妄想拉我下水,到时候万一有什么把柄抓在你手里,我岂不是完了?”古月安没好气地说道。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吗?!”丁蓬大怒,“我最多就威胁你多来几次,你还嫌不好吗?”
这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古月安很期待新的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