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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默然。
“诬告?这是酷......吏...手段啊”周涌听出了周澈的意思,什么是“严刑拷打”?什么是“必有所得”?摆明了是想要用严刑来逼迫季氏的宾客诬告其主。
但是荀攸不是个腐儒,知道行非常之事,必须用用非常手段,对周澈的这个决定倒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周澈这种坦然的态度。
——便是小孩子也知,这种用严刑来逼迫宾客诬告其主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然而,周澈却丝毫不加避讳,“非常坦然”的就说了出来,就好像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一样,反差太大。他迟疑了一下,决定暂时不纠结此节,说道:“话虽如此说,但你是乡长,不是游徼,没有拿人、拷问的权力。你怎么行事?”
“其实我早意从季氏的宾客入手,之所以这几天却没有动手的原因便是在此。我与乡里的游徼没甚交情,只是在上次救援文家的时候,让了些功劳给他。自我来乡中后,他多数时间都在各亭中巡查,偶尔见上一次,也是匆匆一面,没有过深谈,既不了解他的为人,也不知道他对季氏的看法。如果贸然告之,万一他惧怕季氏,反将我卖了,岂不惹人嗤笑?”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将此事交给横路亭去办。”
“横路?”
“横路亭长裴元绍、求盗韦强皆我之旧人,料来他们不会拒绝於我,也不会给季氏通风报信。”
“这倒是个办法。”
黄盖插嘴问道:“君既有此意,为何迟迟不动?”
“因为两个缘故。”
“哪两个?”
“一个是难处:横路亭管不到季氏。要想让横路亭拿人,就必须得想个办法将季氏的宾客引到横路界内,才好拿人。”
“……,这的确是个难处。”
“要说难,其实也不难。乡间的轻侠之辈彼此多相识,我已问过,横路亭里的一些轻侠,或者邻亭的一些豪杰少年,有不少都认识季氏家的族人和宾客。通过他们设个局,或者请宴喝酒,或者聚众赌钱,也不难诱个一二人来。”
黄盖搞不懂了,说难的是周澈,说不难的也是周澈,这是个什么意思?他问道:“既然如此,又为何说难?”
“难在该诱谁入局。”
“那么该诱谁入局?”
“本来还没有想好,但现在已经决定了。”
黄盖问道:“决定谁人?”
荀攸似乎猜出了周澈的意思,开口问道:“可是刚才来送请柬的那个人?”
周澈笑了起来,说道:“然也。刚才送请柬的那个恶客名叫吴庸,上次季墨来给我赔罪道歉时,便是此人随从;这次,又是他来送请柬,可见他在季氏家中必是一个得重用的人,是其家的左膀右臂,也由此之可知,此人必知季氏的不少隐秘。……,正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如君所言,人选已定,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