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得好好孝敬老七,他无儿无女的不容易。谁要是敢无故招惹,我剥了他的皮!”曹操听得哭笑不得。一见面就打,私下里却是相互挂念,天底下却真有这样不可理喻的兄弟。
曹鼎瞧他笑了,误会道:“你晓得什么?体弱之人当需人参补气。南阳张仲景精通医术,谓人参为神草。好好学去吧!”
曹操实在是惊诧,这个四叔虽说为官不正,却多才多艺,见识广博,不由称赞:“四叔您真是多知多懂。”
“哼!学可以无术,但不可以不博。官场上的来往,难免靠一点儿爱好癖性。不会蹴鞠,唱不得曲,不通药性,下不好棋,再做不出文章来,那朋友还交个屁呀?我瞧你踢球还行,待会儿取一卷《诗经》给你,回去读读,大有用处哩!”
“多谢四叔,侄儿一定多下工夫。”
“说点儿正经的吧!”曹鼎系好了衣服,“你也不小了,这次你爹叫你回京是想看看长进没有,好给你谋个前程。”
“入仕?”曹操从没想过未来的日子。
“当然喽!我曹家也是官宦世家,大丞相曹参之后,你不当官怎么行?甭学你七叔,比驴都倔……还有............”
话刚说了一半,就看见一个仆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喘着气道:“老爷,不好了!”
曹鼎扬手便给他一个嘴巴:“谁他妈不好了?你把嘴里的柴胡吐了再说话!”
那厮捂着腮帮子哭丧道:“有个大个子,不肯交田纳契,提根棍子打过来了。”
“废物,这样放肆的人何不给我打死?”
曹操忙插嘴:“四叔您问明了才好,草菅人命岂是儿戏?”
“放屁!穷种地的一条贱命算得了什么?弄死他!”
曹操心中一凛,方才还见他谈笑风生,眨眼间一翻脸竟如此凶残跋扈。方要再劝,却见一人手舞枣木棍冲到了这边。那汉子身高七尺,五大三粗,光着膀子,穿一条破裤子,赤着脚。那条大棍子足有碗口粗细,在他手中竟举重若轻舞得呼呼带风。四个曹氏的家丁拿着家伙围着他交手,却谁也不能近身。
“给我上!”曹鼎一声喊,一旁又有六个家丁、苍头扑了过去。那汉子不敢怠慢,迎面举棍就打趴下一个,回身一扫又是俩。眼瞅着十个人都敌他不过,在场诸人尽皆骇然。唯恼了夏侯渊,他听说打架后脑勺都能乐开花,送到跟前的架岂能不打?挽袖子就要伸手,曹操赶忙拦住:“大个子别莽撞,问清楚了再说……都住手!住手!”
众家丁顺坡下驴都停了手,喘的喘歇的歇哼唧的哼唧。那汉子将棍子一拄,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嚷道:“你们这些姓曹的,凭什么你家划院墙占我的地?”
“占了又能如何?”曹鼎开口就是仗势欺人的口气,“有本事你去告呀!”
“呸!你们官官相护有什么王法?”
“我们收你的地可给钱了。”也不知谁抖胆嚷了一句。
“任你花得千金万金,穷爷我不愿意卖,今天我拼了这性命不要,打你们这一门欺压乡里的害民贼!”说罢举棍又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