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以前她读诗词看到“沉醉不知归路”这一段,只道是那词人喝醉了。如今她才明白,这戏文若是演的妙绝了,同样会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论其缘由,大概是一个人的心整个投入了进去,仿佛置身于戏中,做了一场五彩斑斓的梦,戏文谢幕时,竟是不愿意再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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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早晨就是这样,明明东方的朝霞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可害羞的太阳却迟迟不敢露面。
一日之计在于晨,雪鸢因惦念着高师傅对自己的戏文不满意那一段,这日并未赖床。
她梳妆妥当后,就推开房门在这二楼的廊厅里瞎晃荡。她想着老在屋里憋着,也憋不出个主意来,没准出来晃荡晃荡就能想出个主意了呢。
谁知,她晃荡着晃荡,前面不远处推门出来一个白衣少年。
没错,这少年正是成玉。
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对方,心里不免都有些尴尬。
成玉转身要走,雪鸢却赶忙叫住了他道:“哎,我在想昨天我提议说去柳慧良家的事,的确有些唐突了些.......”
意外的是,成玉却打断她道:“其实我想了想,这个主意很好......等下午我从学堂回来,就与你去那走一遭,多少会有些收获的。”
雪鸢怔了一怔,少顷,才反应过来,成玉这是同意了。
但是她又想起来周义甫与她提过的那柳慧良家大戏楼可不比别处,没有用百两银票做抵押得来的腰牌,是进不去门的。
于是雪鸢将这“腰牌”一说与成玉提了一提。
成玉微笑了下,回道:“不打紧,这腰牌只是个进门的凭证,我们可以借两个来就是了。我在学堂里有一些同窗是富家子弟,今日我便向他们借两个来。平日里,大家同窗为友,多少也有些交情,没有不借的道理。”
雪鸢开心的夸赞成玉道:“真的么?你真了不起,一下子就解决了困扰我的难题。”
成玉又尴尬了一回,接着就与雪鸢作揖道别,转身去往学堂。
雪鸢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希冀,一心期盼着等他从学堂回来,就可以一同去往那柳慧良家拜师学艺了。
那日傍晚,雪鸢换了身男装便与成玉一同来到了柳慧良家大戏楼。有了成玉借来的腰牌,一路畅行无阻。进了门之后,雪鸢不由得小激动。
雪鸢与成玉在这看的第一出戏就是汤显祖的【牡丹亭】。
雪鸢沉醉的欣赏着台上的这出戏,看着杜丽娘在梦中与情郎柳梦梅幽会于牡丹亭畔,有办法获得自己的爱情,最终只能郁郁而终。然而其真情感动了天地鬼神,最终还魂而生,在经历了无数坎坷后和柳梦梅终成眷属。正如作者汤显祖所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泪水不知不觉打湿了雪鸢玉白的面庞,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回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悲喜爱恋。
那戏演完谢幕了,雪鸢的心还久久不能平静。以前她读诗词看到“沉醉不知归路”这一段,只道是那词人喝醉了。如今她才明白,这戏文若是演的妙绝了,同样会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论其缘由,大概是一个人的心整个投入了进去,仿佛置身于戏中,做了一场五彩斑斓的梦,戏文谢幕时,竟是不愿意再醒过来了。
好半天,雪鸢才意识到这戏已经演完了,她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成玉道:“这柳慧良家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那戏台上的两人竟像真的恋人一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了?”
成玉听她这么问,一时语塞,想了想后回道:“要不,要不咱们去后台寻那主角问问看,取取经?”
雪鸢雀跃的回道:“好啊,好啊,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吧。”说着,她就拽起成玉的衣袖,往那戏班的后台奔去。
哪知道二人刚走到后台入口处,就被两个壮汉拦下了。
人家后台那里自然都是有看家护卫守着的,这看家护卫都是挑着体格强壮的青壮年选的,雪鸢和成玉想要擅闯人家戏班的后台,谈何容易。
雪鸢和成玉大眼瞪小眼了一回。
这时,只见一个身着锦罗玉衣的公子翩然而入,那护卫这回非但没有阻拦,反而一副嬉皮笑脸的形容。
雪鸢不解的问那护卫:“怎么他就可以进去,我们就不行?”
其中一个护卫不耐烦的与她道:“去,去,小孩子别瞎来捣乱。你知道那人是谁?那是户部侍郎的公子,我们戏楼倩碧姑娘的座上客。”
雪鸢撅了小嘴,一脸的不乐意。她拽了拽成玉的衣袖,示意他打道回府。
谁知此时,成玉却像变魔术一般掏出了五两银子。
那两个侍卫一见银子,眼睛立马放光了。二人合计了一下,其中一个与他们道:“看在二位公子面善的很,也实在不像什么歹人,你们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且万一别人问起您二位是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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