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毕竟,她还得好好想想,能不能抓住最后的机会逃走去找兰璃君……
哦不,是沈遥夜。
正暗中盘算,猫在身后说:“那个叫沈遥夜的少年,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阿镜回头。
那猫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狡黠,道:“初次见面,还没报名号呢,吾叫灵崆。你可要记住啦。”
***
当天夜晚,队伍赶到三贤峰下的观天分院,早早地便驻扎安歇,准备明天一鼓作气返回方圭山。
阿镜见逃跑无望,也只得安心睡觉,然而到了半夜,突然觉着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搔动,耳畔有个半是熟悉的声音在叫:“小镜儿,小镜儿!”
阿镜猛然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明晃晃的眼睛。
这场景有些吓人,阿镜几乎以为是什么妖魅之类。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那只叫灵崆的猫。
“什么事?”她半坐起身,看一看对面,张春摊开四肢,呼呼大睡。
灵崆道:“那东西要来了,你快点跟吾走吧。”
“那东西?什么?”
“能要人性命的东西,现在不走,待会儿就难办啦,你不是想去找沈遥夜吗?现在正是逃跑的机会,那些人绝不会发现。”
呼!
有一阵狂风猛地拍上了窗户,力道之大,几乎将整扇窗户都拍飞下来。
灵崆叫:“快点,来不及了!”
风越来越大,细听,风里似乎夹杂着尖利的叫声。
阿镜跳下地,匆匆跑出门口仰头一看,却见不远处的天空中,黑压压地一团,看着比这观天别苑还大。
乍看过去,就像是一整片的乌云,但是细看,却能看出那乌云之中,还有东西在涌动。
阿镜被这妖异的场景惊呆了,突然肩头一沉,是灵崆跳了上来,催促说:“你还不走,等着成为瞿如的口中食吗?”
这会儿,负责值夜的方圭山弟子们也发现了异样,顿时将示警的铜钟敲响。
很快,各处房舍里的灯火被点亮,连里屋的张春也懵懵懂懂地爬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天空的瞿如越来越逼近,有几只首当其冲,飞到了别院屋顶,灯光照出了一张奇怪的人脸,白色的头,却是鸟的身体,底下生着三只脚。
黑暗里乍然看见这种东西,着实吓人,别院里惊呼声连绵不绝。
阿镜才要把张春叫到身边,在瞿如尖锐的叫声里,却似乎听见一声熟悉的笑。
她回过头去,目光飞快地掠过周围,直到在别院的屋顶上,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是……沈遥夜?!
阿镜一看,不由自主地就要冲过去,灵崆喝止:“现在别去,会有危险。”
就在这迟疑的瞬间,屋顶上的沈遥夜大袖一挥,整个人直跃下去似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来不及怅然,被叫醒的张春已经看到了扑击而来的瞿如,她目瞪口呆,叫道:“鬼,鬼……”
眼见张春又要晕厥,阿镜自诩扛不动她粗壮的身体,当机立断举手,在她脸上掴了一巴掌。
张春神奇地站稳双脚:“你干吗打我?”
阿镜却问灵崆:“现在该怎么做?”
灵崆回答:“这么一大群被激怒了的瞿如,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张春看看她,又看看灵崆,疑心自己没睡醒。她迷迷糊糊地问阿镜:“你在跟谁说话?”
三人对答的刹那,天空许多瞿如扑击而下,很快有人受伤,惨叫连连。
交战中,又有人不慎被瞿如利爪勾住,竟被带上了夜空,于是那惨呼就从众人的头顶传来。
许多弟子丧失了斗志,扔下兵器,寻找藏身之所。
阿镜拉着张春,随灵崆拐到一个光线昏暗的夹道。灵崆说道:“瞿如的眼神不好使,夜晚视力更差,有光的地方最不安全,人多的地方也不安全,这里是吾看中的风水宝地。”
此处倒的确伸手不见五指。
张春呆呆问:“谁在说话?难道是刚才那只土猫?”
黑暗中有什么踢到她的头上,张春哎吆一声捂着头。
灵崆收爪落地:“小心说话,叫我英俊而尊贵的猫大爷。”
张春这才知道自己被猫踢了,她突然又要晕了。
***
阿镜顾不上理会他们,她仰头看着天空密密麻麻的瞿如:“灵崆,你刚才说被激怒的瞿如……方圭山的人没做过什么,应该不是他们,那又是谁激怒了它们?”
灵崆“呃”了声:“你说呢?”
“是……沈遥夜?”
灵崆回答:“是呐,他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他的宠物被伤的很厉害,他自诩一个人打不过蔺周两位,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啦。”
“那他做了什么激怒了瞿如?”
灵崆叹息了声:“瞿如最恨偷他们孩子的人啦。”
阿镜倒吸了一口凉气:“沈遥夜……偷了瞿如的孩子?”
——他的行事,果然属于魔物一流了,竟如此的不择手段,偷了妖兽的孩子,激怒妖兽瞿如,把它们带来,借他们的力来摧毁方圭山这一队人。
好一招祸水东引,借力打力。
阿镜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耳畔惨叫声仍是没有消停,也有瞿如受伤发出的叫声,这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本是可以避免的。
阿镜跳起来。
灵崆似乎知道她想干什么:“喂喂!危险,不要出去,现在瞿如把这里所有人都当作仇敌了,除非杀尽,决不后退。”
阿镜皱眉:“如果把瞿如的孩子还给它们,他们会不会停下来?”
这个问题问倒了灵崆:“我不知道,从没有人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