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活泼,此刻生病后软软趴作两团,嗓子里偶尔哼哼出声,威廉伸手的时候他们没力气的伸出舌头轻轻舔舔,威廉只觉得心都要被这俩小东西舔化了。
“我还是带他们去医院拿药吧。”威廉不放心道。
能带他们去的医院当然不是普通人看病的医院,也不是兽医,而是奇异局下为异族开设的特殊医院,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人类有异族,医务人员也会经过严格的考核,针对异族各种杂七杂八的病症伤势,当然有看不了的,不过一个感冒拿点药还没问题。
巫拉拉感慨:“你要是有孩子,指不定会被宠成什么样。”
二世想过来瞅瞅两只狼崽子,巫拉拉把它抱开了,免得两只病崽子真被二世挠出什么好歹来。威廉作为临时的照顾者,还是先给费朗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费朗是亲爹,心比巫拉拉还宽,结果到头来最不放心的居然是威廉。威廉摸了摸狼崽,怜悯道:“你们也不容易。”
两只崽子在他手心轻轻蹭了蹭,毛绒绒热乎乎,威廉心道:“反正我是要管的。”他起身收拾,准备带他俩去医院拿药。
楚槊在书房里随意的位置上坐着,周身都是书,其实这些书打发时间的时候他都看过,此时重翻只希望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或者被遗漏的东西,因此需要看得仔细,但是他心浮气躁又全是熟悉的内容,忍不住的一目十行,他感觉精神是越发地被劈成两半,这样的心思能指望从书里找什么?
楚槊合上手里的书,恹恹叹了口气。
路易斯不知在那里静默无声站了多久,直到楚槊终于有了翻书以外的动静,他才从背景板变成了活物,出声问:“你在找什么?”
他身边堆积成山的书举目望去,全跟咒术有关。
楚槊动了动嘴,没能说出话。路易斯皱眉在他身上梭巡半响,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我尝尝你的血?”
吸血鬼能从血液里获得很多信息,楚槊指尖动了动,没有阻止他。
其实方才楚槊有一点犹豫。虽说血咒不是药物或者毒还能顺着血把咒直接引到别人身上,如果真有那么简单,下咒的人岂不是成功一个就能当成蛊随时取来再害别人?没那么容易。楚槊担心这咒真闹什么幺蛾子对路易斯也产生影响——他方才犹豫是因为这个,但仔细想想自己连什么时候中咒都不知道,数百年来路易斯不是没喝过自己的血,也没发现什么端倪,路易斯也没出什么状况,楚槊便把那点犹豫的担心立马收回去了。
真是脑子乱了,楚槊自嘲地想。
路易斯的怀疑和担心与旁人不同,他首先会思考的全是围绕楚槊的事。楚槊心急火燎翻看咒术的书,他首先想的不是楚槊要用咒术杀人或者怎样,他担心楚槊自己出了什么状况,而方才楚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让他担忧更浓:咒中带语言禁制的不是没有。
他在楚槊手指上安抚性的贴了贴唇,这才咬破了他的指尖,将血液吮进嘴里。
独一无二的味道在他唇舌间蔓延开来,任何他人所谓的上品血液在路易斯看来都比不了楚槊的味道,他的血液或许不是最美味的,但他的一切对路易斯来说都是特殊的。
楚槊冰凉的手指放在他冰凉的嘴里,路易斯只汲取了几滴,没舍得多喝。小小的伤口顷刻间愈合,路易斯从血液里没有察出任何不对,起码没有咒术的痕迹。
楚槊把手指收回来,按下了指头方才柔软的触感和挑起的心境,漫不经心道:“尝出什么了?”
路易斯在嘴里舔过一圈:“香气宜人。”
哦,那就是什么也没察觉,楚槊切开甜言蜜语的表皮棒槌的看本质,路易斯通过血液也察不出痕迹。但不是假的,血咒绝对存在,并不是自己有病臆想这么个恶心的玩意儿来折腾自己。
楚槊拎起手里一本比转头还厚实的书从位置上下来,绕开路易斯往门口走去,没走两步,他脚步一顿。
他想得太一根筋了,不断加深血咒的印象并将其放大,为什么不拐弯从别的地方想想。是啊,这个血咒连路易斯这样的吸血鬼通过血液接触也察觉不到,世上魔力能跟他匹敌的有几个?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血咒如此诡异的行迹除了咒语本身很强以外,有没有可能是个半成品?
物极则反,半成品的魔咒达不到原有的效果让人察觉不出痕迹也是一种解释,因为不成型不成气候,所以它的气息才变幻莫测让人抓不出囫囵个,再想想它对自己肉体的控制和伤害也是近来才有的……
路易斯就见楚槊在门口一顿,突然又风风火火折回来旋风似的绕过他一头重新扎进书堆里,路易斯感觉自己的额发都随着这阵风动了动,又安静地趴伏下来。
他眯起眼悠悠地盯着楚槊,心想他果然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