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招制住,当即拜服,一会儿要认大哥一会儿要拜师,缠着楚槊喝了不少,舌头打卷说话都要不利索了。
楚槊的酒量当然是千杯不倒,但他今天才把付乐意打发走就感觉头重脚轻,楚槊撑了撑眼皮,终于意识到不是什么咒术疼痛的后遗症,也不可能是醉酒——是贫血症。
他脑子犯晕眼前开始打旋,群魔乱舞吆喝声和酒杯碰撞声争先恐后涌进他耳朵里,生怕他不够恶心,楚槊捏着手机想给巫拉拉打电话——自助餐厅跟他们的包间隔了两个弯,不在一处。正好旁边一人捧着酒杯凑过来,楚槊下意识推拒,手一滑手机脱手掉了下去。
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手机掉在上面悄无声息,根本无法引起注意,不过对坐在他身边的解一鸣来说这点动静够了,他放下酒杯:“楚槊,你醉了?”
楚槊忍过一波恶心摆摆手,想弯腰去够手机,他一手搁在桌上弯下身去,避免大幅度低头加剧症状,可惜不如意,桌上的手没撑住一滑,整个人差点直接栽去桌子底下,吓得解一鸣赶紧扣着肩膀捞了他一把。
分明就是醉了,解一鸣心想,还醉得不轻。
场上有喝高的,喝倒的人楚槊是第一个,酒店房间没退,张导是想让大家放松后好好休息,解一鸣跟楚槊房间靠的近,他把楚槊架起来跟大家打招呼:“楚槊不能喝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
“哈哈这就不行了?小楚酒量有待提高啊!”
“行一鸣你去,待会儿可记得回来啊,不准就这么逃了,否则下次开场先罚你三杯!”
解一鸣扶着楚槊起来,笑着答应。
他原本是扶着楚槊的胳膊,体贴又不过分逾距的姿势,电梯上升时楚槊脚下一软差点架不住,解一鸣反射性搂住他的腰,把人撑了起来。
救场的姿势当真是反射性,没想太多,但当手掌搭在那腰线上隔着布料让解一鸣想起这衣料底下裹着的漂亮线条,他止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手掌再收紧时就带了点别样的味道。
解一鸣男女不忌,床伴细算起来男女六四开,在圈子里只要不是一条路弯到底的取向,玩男还是玩女都不会有人置喙。
楚槊的外貌条件无疑能成为一个美好的床伴,解一鸣眸子暗了暗,试探喊了一声:“楚槊?”
楚槊现在耳鸣腿软,听到声音只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自个儿也未必知道应的什么,解一鸣得寸进尺试探反应,放在腰上的手稍微梭寻几寸,暧昧又克制,但如果人在清醒状态绝对会把这个小动作划入过分亲密的范畴,他偏头去看,楚槊没反应。
解一鸣知道他是真醉得不省人事了。佳人醉酒在怀,解一鸣自问不是柳下惠,没法无动于衷。
至于什么“逃跑下次罚三杯”,罚就罚吧,三杯酒跟一个良宵完全没得比。何况楚槊这样的品貌实在难得一遇,醉酒也只是脱力安静,并不闹,他喜欢温顺承受的对象,一切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能让自己好好享受。解一鸣也不怕明早起来尴尬,借酒乘兴,一晚上的事儿,在他们糜烂的社交圈里多常见。
他在床第上自诩还算君子,除开那些不得已的场合,上乘是你情我愿,他不喜欢强迫别人,但醉得不省人事在他看来是可以下手的范围。好像乘人之危不算什么下作举动。
前面有说,楚槊的贫血病不是喝口血就能好的,但吸血鬼贫血时渴血是本能,身边人靠得太近,食物的味道一个劲儿往他鼻孔里钻,楚槊努力保持着伪装的意识。
到了门口解一鸣问了声房卡在哪儿,他也没指望楚槊回答,上下其手收身——裤包里没有就摸衣服口袋,为了方便摸两侧衣服口袋里的东西,解一鸣换了个姿势,把楚槊转过来,面对面靠在他身上,将他环保住,两个人的胸口撞在一起,但由于解一鸣自个儿心跳声太大,加上隔着衣物,并没有察觉楚槊心脏的异样。
解一鸣忙着揩油不自知,换位后楚槊脑袋搭在了他肩上,跳动的血脉直接送到了楚槊嘴边,血液气息近距离猝不及防糊了楚槊满脸,也糊在他本来不剩丁点儿的神智上,他瞳孔皱缩,尖锐的牙齿悄无声息冒了出来。
楚槊微微张开嘴又合上,反反复复做着跟本能之间的挣扎,解一鸣终于捏出了他的房卡,楚槊埋着脑袋,喉咙轻轻动了动。
解一鸣毫无危机感,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正处在怎样命运中,他满心欢喜急不可耐将房卡在门上一靠,悦耳的解锁声刚响起,他的愉悦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一只手从斜里伸过来,不仅拿走了房卡,还顺走了他怀里的人。
解一鸣愣愣抬头,对上了路易斯一双冰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