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项小姐。我可以肯定,起码卡拉乔尔杰总统肯定会很愿意在这种政治场合下见到你。”
就这样,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的项灵熙带着消散不去的紧张完成了她和陈秘书之间的鸡同鸭讲,也最终没有能够鼓起勇气告诉对方……她曾肖想过卢卡!精神和肉体都肖想过!并且现在的卡拉乔尔杰总统阁下还肯定也知道这件事!
但是这种小插曲对于一名虽很年轻却已经十分成熟的政客来说真的重要吗?
嗯,项灵熙想,那应该是不重要的。
那么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她也应该忘了那些尴尬,尽全力配合这种加深两国人民之间友谊的活动。
项灵熙握紧了拳头,也下定了决心,感觉自己身上的使命光荣无比。
‘时刻准备着。’——她在自己的心里默念了一句。
就是在此时,西装革履的陈秘书起身去拆起了项灵熙带来的那幅画,并在真诚地夸赞了项灵熙的绘画后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冒昧地问一句,项小姐的这幅画价值多少钱?”
不等项灵熙回答,陈秘书就又说道:“我们外交部有规定,不能送价值超过150美金的礼物给外国首脑。这点项小姐应该是知道的吧?”
项灵熙:“…………”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项灵熙此时的心情,那应该就是:
——我不送了!好不好!好不好!!
可是这一次陈秘书却再没了和项灵熙的默契,而是在拿起了那幅画之后微笑道:“好,看起来项小姐知道,也很理解我们。那我们就给它标价149美金吧。”
项灵熙:“?!?!?!”
她着急得不行,又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今天晚上,罗科曼尼亚驻华大使邀请我去大使馆出席一场不对外公开的酒会。我把和大使谈话的时间挪了一点出来。”
听卢卡茨的这番表述,项灵熙哪还有不明白的!可她却是在愣愣地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所以……十年前你去过白森林!”
卢卡茨:“是的,我去过。”
项灵熙:“你只是把我忘了……”
项灵熙愣愣地低下了头,一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让她感到失落极了,也难过极了。但是在失落与难过之后,她又意识到,她其实不该和对方说这句话,也根本没有立场这样和对方说这句话。
她这样……总显得别人怎么辜负了她似的。
但卢卡茨却依旧还是很有风度地说道:“我想我应该是一时没有想起来。”
“一时没有想起来。”重复着这句话的项灵熙都要难过得都笑了,她感觉此时此刻她根本就没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她需要的是一盘油画颜料,还有一张画布!
“阁下,卡拉乔尔杰总统阁下。我们只是决定给你赠送一幅我画的油画,也没有别的什么诉求。您不用对我这么防备的……”
或许是因为这一整天的遭遇都实在是太糟心了。又或许是因为……十年前的那段记忆还在她的心里依旧鲜活,让她没法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令人敬畏又陌生的总统阁下来对待。但这些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的气话才只是说到了一半,她就因为从那个人身上传出的压迫感而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项小姐,我来这里其实是有一个请求。我不希望让很多人知道我曾经在十年前去过白森林。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忘了那件事。我也希望你能够告诉自己,你从来没有在白森林见过我,你也不认识我。当初救了你的,是另外一名索林尼亚的驻防士兵。你只是分辨不清我们的长相,所以才会有了这种错误的判断。”
说着,卢卡茨向项灵熙走近了两步,仿佛生怕项灵熙听不明白一般而放慢了语速道:
“如果你还能记得当年你不是只凭着自己就走到了附近的村庄,从而救回一命,你就不应该给帮助过你的人带去困扰。”
听着这句话的项灵熙低下了头,并愣愣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我已经得到了你的承诺了,对吗?”
项灵熙再次点了点头,可是卢卡茨似乎还嫌不够,并站在项灵熙不远处用那双在很多时候都会很有震慑力的眼睛继续看着她。
明白了对方意思的项灵熙只能强忍着心里的难受,说道:“我从没有在白森林见过你。我不认识你,今天晚上也没有在这里见到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