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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楼”的名号,不仅在锦城横着走,就是在京城也是有口碑的,整个皇朝,有人的地方就有“一品楼”,甚至在南疆,靠近沈家卫队驻扎的小镇上,也有一家“一品楼”。
金家就是不是皇朝的首富,离首富也不远了。
可金家的人很低调,也很聪明。
每年都会捐出一笔银子,或救济百姓,或捐给朝廷,不大不小地混了个“大善人”的名号,和朝中大臣的关系也很好。
说到这个,乔藴曦不得不佩服金家人的聪明,他们结交的大臣,有九品芝麻官,也有四、五品的官员,位置不高不低,再往上则没有了。位高权重的人,金家的人不碰,而且,他们结交的也不是某个帮派的大臣,不管是太子党,某个皇子党,还是中立的和保皇党,各个派系都有,且人数和权力都旗鼓相当,互相制衡,免去了不知不觉中成为某个派系的冤大头,最后和某个党派绑在一起。
按理说,金家底蕴这么丰厚,不说常驻京城,在锦城也该是顶尖的世家了。可金家的除了半年一次的巡视商铺会离开锦城,大部队一直留守原地。就是在商会,也只是一个普通成员,恪守成员的责任和义务,不插手逾越身份的事,商会内,需要成员投票决策的事,金家也会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是可惜了。
乔藴曦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金柏金。
金家子嗣困难,每一代都是单传,就是偶尔生下个老二,两个孩子中也会夭折一个,没有意外。
就像金柏金的父亲,大小姨娘那么多,也只有金柏金一个金疙瘩,为了延续血脉,金家的男人成亲都很早,金柏金的母亲比他父亲大三岁,也是出于方便生养的目的。
被乔藴曦一直用猥琐的目光盯着,金柏金心里发麻,“乔乔,你有什么指教?”
怕得连说话都这么客气了。
“你十三了吧?听说,伯母在给你相看媳妇了?”
金柏金小脸一垮,“是朋友,就别说这么糟心的事。”
“这是喜事啊。”乔藴曦故意说道。
“呵呵,娶个管家婆回去,一点自由都没有。”
哟,有妻管严的前途。
“好了,说正事,”乔藴曦收回了话题,“酒楼开张三天了,收益超出了我的预料。”
“那是,”一说到自家的酒楼,金柏金就得意加自豪,“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专业的。”
“专业”这个词,金柏金还是听乔藴曦说的。
“一般的药膳很常见,可我家的方子,好多都是出自宫里,是我家几代人搜集、改善的,原本只在家里用,没想过要弄到酒楼。不过,就像你说的,越是富贵,越是有权的人越注意保养,谁不想多活几年,享受钱财和权力的同时,谋取更多的钱财和权利。民以食为天,从食中进补,是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方式,还能彰显身份。”
看着喋喋不休,摇头晃脑的金柏金,乔藴曦好笑地摇头。
“方子是你的,你只管厨房这块,但进购药材这块,得听我的。”
金柏金神色古怪地看着乔藴曦,“乔乔,之前你不是说药材从李家进吗?”
“是从李家进的啊。”
“可是……”只说了两个字,金柏金就不再继续了。
作为合作伙伴,金柏金自然是相信乔藴曦的。
做吃食的,对要入口的东西特别谨慎,不仅关系到口碑,更关系到性命。就像一道普通的药膳,用得好,可以调理身体,治疗一些小毛病,固本培元,用得不好,也可以是致命的毒药。
所以,同样的东西,在不同人的手里,因为目的不一样,作用也不一样,结果更不一样。
……
锦城,郊外某处别院。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别院后门。
先跳下马车的是个小丫鬟,机警地四下张望了一眼。
这是处近郊的别院,周围全是佃户,位置靠边,村里的人很少走到这里。
院子前身的主人,据说是这片地儿的大户地主,儿子在京城发展后,就把院子卖出去了,地儿还留着,租给佃户,每年也多点收入。
“夫、小姐,没人。”过于紧张,丫鬟差点叫错了称呼。
车内的人不满地哼了一声,慢悠悠地下了马车,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兜帽罩住了整张脸,看身量,应该是名女人。
身影没有多做停留,直接从后门进了院子,迅速走了几步,挥手,摘掉了头上的兜帽。
“小姐。”身边的嬷嬷谨慎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