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联络,而要去拜访这个根基不稳的太子的原因了。
因为应清知道太子的为人,即便秦桑能够顺利领兵对他目前在朝堂上的形势来说毫无助益,他却愿意为了百姓,而鼎力相助。
秦桑心下微有触动,为百姓,也为恒王。
有这样的一位太子,恒王何其幸也,秦川百姓,何其幸也。
秦桑的眼角微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二皇子,他此刻倒是镇定自若,看着一众老臣跪地阻拦,省了他亲自出言,他也乐得轻松。
秦桑微微叹气苦笑,还好恒王不算昏庸,没有因为二皇子母家的声势而立他为太子,否则,这秦川的将来,还真是堪忧。
恒王见众臣都是这般态度,也知道此时蛮横不得。但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况且若是轻易就能被群臣左右,他也不会坐上今日这把龙椅。
他微微顺了顺气,抬手道:“今日殿试就到此为止吧,至于秦公子如何安置,容朕细细思量再做决定,都散了吧。”
说罢广袖一挥,便台步而去,留下一众老臣跪地而望,面面相觑。
说到底,若是皇上真的拍板而定,他们也奈何不了分毫。
只是他们都知道,这位圣上并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三思而后行”。但毕竟圣意难测,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靠皇上自己定夺了。
见恒王已经离开,众人也纷纷离去,走时还不忘看一眼秦桑的神色,在他们心中,秦桑这会应该早已失魂落魄了吧。
不料,大臣们都未曾在秦桑脸上找到一丝落寞,她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着,就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待众人走后,太子才深深叹了口气,缓缓从地上起身。回身见秦桑还在等他,便轻轻朝她笑了一下,随她一同向殿外走去。
到大殿外,上了马车,太子也不忘出言宽慰。
“秦公子,你莫要担心,父皇虽然还未做决定,但他向来不是庸主,定不会将秦川统兵之事视作儿戏。现在他已知道你的能力,定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说完,他倒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重重点了点头。
秦桑见他这般担心,心中更是觉得他将来若是登上皇位,定是一位心怀天下的明君。
她笑了笑,反倒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太子殿下不用心急,成与不成,也要看天意。”
太子见她反而宽慰起了自己,也是恍然一笑,接着说道:“其实,父皇并不是一位看重出身的人。你应该知道,我的母后,出身也并不高贵。”
说到这里,太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但他很快便收起了情绪:“并且,如我母后一般的出身,在后宫里也并不少见,你可知道陈妃娘娘?”
秦桑微微一怔,陈妃……好像从前师兄也曾提到过,但应该只是一句带过,也并未多说。
秦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记得。
太子点点头道:“这位陈妃娘娘,入宫以来一直颇受父皇宠爱,她在入宫之前,也只是一个平民。她与父皇的故事,在民间也算是个传奇,回去后,你不妨问问应公子。”
秦桑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些事即便再传奇,以太子的身份也不好多加妄议,这些东西,还是向师兄询问更为妥当。
她看着眼前的太子,心中对其好感倍增,这位太子全无纨绔子弟的样子,对所有礼仪分寸都拿捏的极为妥当,果然是个太子的不二人选。
一路上,太子也未在多说什么,两人只是静默着,思考着各自的心事。一直到了城东松雀府所在的街口,马车才停了下来,秦桑与太子就此告别,回到了府中。
进了府,看见应清果然又在打理他的花花草草。虽然已是初秋,又连日阴雨,但还是有些应时的花开得正好。秦桑看见这满园的红花绿叶,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见秦桑进门,应清抬眼笑道:“如何?”
秦桑耸了耸肩,倒是显得极为轻松:“如师兄所料,文武百官对我这身世,皆是嗤之以鼻。”
应清倒也没有惊讶,呵呵一笑,想到秦桑尚未进食,便回身吩咐小仆去端几盘点心。
吩咐完,便随秦桑一起进了书房,倒了两杯茶,在案几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