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听到沈如故如此道,一阵微愕,紧接着,是良久的沉默。
沉默过后,他脸上的笑有些艰涩,才对沈如故道:“不喜欢我便让人撤了,种到别处去,你喜欢什么花,我让人弄来。”
说罢,他又道:“木香怎么样?”
沈如故见他是认真的,回道:“不用那么费心的,青慈也许会话心思去照料那些花草,我可能不会花心思。”
她的话说得很委婉,言外之意却很明显,即便他弄来,她也不一定会喜欢。
秦修远心中一痛,他知晓,只因弄来花的人是她,所以,她怎么也不会喜欢的。
若是换了沈崇楼,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那就不弄。”他都依着她,没有任何的怨言。
秦修远其实让她常常陷入很纠结的状态,他千百般好,可她又如此清楚,他的千百般好都带着目的性。
所有的公馆格局都有些像,秦修远指着西厢房,对她道:“你住那边可行?”
沈如故点点头,她认为自己没有任何挑剔的权利:“可以。”
晚膳,秦修远在宁海公馆吃的,青慈做菜的口味一直按照沈如故在江北的习惯来,即便当初在颐和公馆,待主子沈崇楼也是如此。
秦修远吃不得重口味的菜,所以只是动了寥寥数口便停下了筷子。
夜深了,秦修远整理了一下,就要离开宁海,沈如故瞧着他,并未追问秦修远如此晚还要去哪里。
倒是秦修远自己像个称职的丈夫,和妻子报备行踪一般:“云锦坊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你早些休下,我回来会很晚。”
纵使他回来的晚,大概也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至少,此刻,她是如此认为的。
但秦修远说话时的真挚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所以,他如此说地时候,她微微露出一抹笑掩盖自己的不适应。
青慈在收拾碗筷,等沈如故进来,就要一起帮忙,青慈忙拦住沈如故:“四小姐,你就别动这些东西了,脏手。”
“一起吧。”沈如故还是继续手上的活儿,青慈也不好多说。
收拾碗筷的过程中,两人闲话了几句,不知怎地,青慈道了一句:“其实,姑爷对你挺好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呢?若他全然是坏的,我也就毫无顾忌地离开了。”沈如故面色深沉,停滞了手中的动作,如此道。
青慈噤声,宁海公馆里,顿时间只听得见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和当初的颐和公馆不同,宁海太安静了,在午夜时分,沈如故依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外头有了动静,她从床上起来,拉开了窗帘,但她并未推开窗户。
隔着带着彩纹的玻璃,沈如故朝外头瞧去,并未有秦修远的身影,她瞧见黑影一闪而过,触目心惊。
她的心颓然狂跳,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沈如故的胆子还算大,平稳了慌乱的心情,本想叫青慈,想到青慈胆小的性子,叫醒了她怕是更让人不安。
于是,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眼一瞧,月光已经随着黑幕的深沉,遮盖地一点一声。
此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连之前淡薄月色下闪过的黑影也瞧不见了。
是不是她眼花?正当沈如故有这样的怀疑时,外面一声瘆骨的猫叫声,绵长又凄凉,像小孩子的哭声。
她的心异常慌乱,倒是希望有个人能陪在她的身边成为自己的支柱,没有安全感,只有她的影子随着她的身姿摇曳着。
猫的叫声越来越大,蹭的,猫跳跃到了窗口,那双眼珠子在夜色中散发着骇人的光芒,隔着玻璃正对着沈如故。
她的心顿时间提了起来,一手拉住了窗帘就要隔绝猫的对视。
这时,门从外面被人敲响,秦修远叫了一声:“如故!”
猫爪子和玻璃相触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她吓得不禁往后大退一步,跌撞到后头的桌沿上。
沈如故吃痛地叫出声来:“啊!”
与此同时,门被秦修远一脚踹开来,紧接着,一进门,就发现沈如故揉着脑袋爬起来,怔怔地瞧着破门而入的他。
秦修远仍旧拄着拐杖,沈如故不禁怀疑,他究竟如何破门而入?
为何,她总能通过秦修远的某件事,能想起沈崇楼,那个从小就喜欢从窗口钻进她闺房的男子。
不论是破门而入,还是破窗而进,都需身手矫捷,力大无穷,秦修远是个身体不便的人,如何做到这一些?
他很快,又是一副儒雅的模样,压根从他身上看不出半分和武力相关的东西。
然而,越是如此,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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