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晓我坊音阁的规矩我与小姐无缘,小姐何必自讨没趣。”
颜冰凌被喻帆呛的说不出话来,气就不打一处来,埋怨的看着颜宏书:“爹。”
众人心里一咯噔,坊音阁的规矩大家心知肚明,这颜府三小姐想必也是熟悉的,却还是敢上前质问,这不是自取其辱吗?以前只是听闻大夫人一向宠爱这个小女儿长期隔离世人处在深闺之中,外人也没有什么机会见识,如今一见却是如此刁蛮不讲理。
颜青此时脸上表情不动声色,内心却波涛汹涌。
“凌儿,不许胡闹,不是爹偏心,坊音阁有坊音阁的规矩,咱们也不好破坏啊。”一遍安抚颜冰凌边转过头对颜青说道:“青儿,还不去拜见你师傅。”说完还朝颜青眨眨眼暗示。
颜青见状立马跪下磕头:“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喻帆双手扶起跪地的小女子,仔细端详着这张脸,心里暗忖,真像。
颜冰凌看着眼前师徒拜师这一幕,气的跳脚,拂袖一挥,气匆匆而去。不一会,屋内已是一片狼藉,颜冰凌看着墙上的白衣蹁跹的男子画像,将手边古董花瓶砸去,此时,想收手已经来不及,画像应声落地,宣纸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道道痕迹,看着差点被自己当贡品供起来的画像损坏,颜冰凌气急败坏嚷嚷:“颜青,你什么都要和我争,自从你来了,彦哥哥就一直向着你,现在连喻帆也成了你的师父,明明我比你都出色,为什么,你要处处和我作对。”
“嚷什么?!”文秀淮闻讯而来喝到,“我看你也就只能拿这些不会说话的东西置气”。
颜冰凌满面委屈,低低喊了句:“娘。”
文秀淮正了正色说道:“还好意思说,一点脑子都不长,你知道你干了一件什么愚事吗?”
颜冰凌呆住:“?”
“你前几天是不是处置了一个婢女。”文秀淮一连串的追问,“那个婢女怎么你了,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颜冰凌一脸的咬牙切齿:“我就看不惯颜青那个贱人,我动不了她还不能拿她的婢女出气吗?”
文秀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颜冰凌:“你怎么就不会学学你长姐,你这样子莽撞,以后会吃亏的知道吗?”
颜冰凌噤若寒蝉,不发一言。
文秀淮眉头紧皱摇摇头,“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处置一个婢女就已经打草惊蛇了,她向来不喜欢做无用功,要么直击要害,要么坐等良机,这孩子怎么就半分没学到。
颜冰凌心里窃喜,没想到娘居然和她有一样的想法,那她就放心了,前段时间颜青把娘气的摔桌子以为娘会出手,结果等来等去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动静,还以为娘已经忘了颜青这事。
文秀淮安抚住了颜冰凌就准备离开,刚迈出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呆若木鸡的颜冰凌忍不住叮嘱道:“你记着,这段时间先不要轻举妄动,你已经惹恼了颜青,她必定会想尽力抓你的把柄。”
颜冰凌咬咬牙,心里恨得牙痒痒,表面还是答应下来:“知晓了,就先让她得意几天。”
文秀淮看着颜冰凌似有所悟,却未达心底的样子,无奈的再次摇摇头。
文秀淮听闻青衣走了之后,带着一个名唤秋月的丫头到了流霞苑,颜青推迟不掉,只好接下,老嬷嬷最近身体每况愈下,确实需要一个机灵点,手脚麻利的丫环打点流霞苑上上下下。
秋月这丫头知道文秀淮的秉性,对颜青却也算是一片赤诚,说话做事,有条不紊,也不随意嚼人舌根,慢慢的颜青就忽略掉她的来处,把她当做自己姐妹一样相待。
这日,颜青一大早便坐马车去了坊音阁,由喻帆自由闲散惯了,受不得约束,能屈身前往一趟颜府已经算是破了先例。
颜青只好前往坊音阁学艺,坊音阁是全蜀最大的歌艺表演的所在,这里集结了各种优秀的琴师,舞女,歌女颇得文人墨客驻足,虽然是喻帆名下产物,可是喻帆并不常在这里或者在坊音阁,别人也不会看到他的身影。
“青儿,杵在这里干嘛,快进来啊。”喻帆难得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本来约好卯时的,现在都要快辰时了,喻帆差不多每隔半个小时就要出来看一次,却发现颜青站在门前发呆。
颜青感叹自身命运入了神,秋月在身后拉了拉颜青的衣袖示意,颜青才反应过来,“师傅。”
喻帆一把揽过颜青,嗔怪着 :“你这丫头,让我好等,我们该上课了,进去吧。”
颜青缓步在喻帆的带领下进入坊音阁,神往已久,但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坊音阁上下人山人海,表演弹唱样样绝世,他们走的是一条狭长的小道,在道上可以窥测阁內情况,别人却不能看见他们,看着人们醉生梦死的享受着繁华。
颜青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赞叹:“坊音阁果然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