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器灵被云旗再次拔出,无为慌乱地捂住嘴巴,在地上发疯一般痛得打滚尖叫。
“人啊,要学的聪明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真人活了三千岁还不明白?”云旗随意甩了甩剑上的鲜血,瞧着地上那滩越来越大的血泊,懒懒开口,“况且啊,这上古的夺舍阵法,也不止你一人会用。”
锋利的剑尖终于插进了无为的心口,看着人慢慢没气后,云旗拔出器灵,扔下一个法诀,连带着将他的生魂一并打碎。
夺舍阵法的血光大盛,云旗施起功法将无为的身体抬起,化作一团红光打进他体内。
“无为”慢慢睁开眼,原本柔和的五官染上几分凌厉,“有这狗东西的身体在,毁了青云观……也不过囊肿取物的功夫。”
***
桑梓调动全身鬼气,不停冲撞着自己身上的禁制。
只是道根被毁不久,鬼气的使用亦不娴熟,一时半会根本对它毫无办法。
鬼气在经脉间回荡波动,桑梓脱力地软了下来,疲惫地偏头靠在床榻上。
自己如今连动都动不了,还谈何去救云旗?
这小世界的发展太过诡异,好像有一层纱蒙在自己眼上,迄今为止,所看所闻皆不知真假了。
本来和蔼的掌门师兄,竟是操作器灵屠杀百姓的幕后黑手;原先可爱软糯的小包子云旗,却原是满身鬼气的生魂……
从昨日来看,云旗对自己情意颇深,两人相处亦是如鱼遇水,那么他的心结会是什么?
是觉得他们正邪不两立?还是认为自己对他只是纵容宠溺,并无男女情意?
桑梓蹙起了眉尖,心道还是等见到人了再好好问罢。
竹屋的木门已损,突兀的脚步声从外间轻轻传进来,她心中一跳,眼神牢牢锁住内屋入口。
里外间隔着的布帘被人一把撩起,无为那张看似和煦的面容就这般跳了出来。
桑梓倏地捏紧手指,目光恨不能在他身上穿出个洞,她咬牙道:“你把云旗怎么了?”
“无为”没有答话,等走到床榻边,才俯身下来,温柔地看向她,和声道:“我就是云旗啊。”
“恶心!”桑梓恨恨别过脸去,“你真是……无耻之极。”
云旗低低笑了笑,见她真气了,便急忙给人解开禁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夫人,真的是我,那狗东西伤我不成,反被我夺了舍。”
桑梓身形微僵,继而将信将疑回过头来,对上他满是纯粹情意的眼睛,心中才隐约有几分相信,“云旗?”
“是我。”他把人搂进怀里,眉目温柔,“夫人今日被吓到了罢,别怕,我在呢。”
桑梓眼眶微红,一把埋进男人怀里,颤声道:“还好没事,没事就好……”
“以后都不会有危险了,”云旗亲了亲她的发顶,安抚道:“无为的身体可以让青云观的所有道士言听计从,这间竹屋甚好,往后你我便在这安定下来,夫人看如何?”
桑梓揪紧他胸前的衣领,细声道:“你是想……操纵青云观的人为你卖命?别这样好不好。”
“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来阻碍我们,”云旗抚摸着她的脸颊,爱怜道:“青云观若死了掌门,追查下来我与你逃不了干系,何必再自找麻烦?我不需青云观为我做任何事,只是想与你好好过日子罢了。”
桑梓听得心间一暖,却因着前些时日被这人诓的太惨,不敢再轻易相信,只是道:“你要一直用着他的身体么?我看着难受。”
云旗轻笑出声,道:“随时可以变换回原来的模样,只是外面守着许多弟子,这样进出要方便些。”
“嗯。”桑梓迟疑着点点头,问道:“可以先应我一事吗?”
“夫人只管说好了。”
桑梓抬眼看他,“切莫再害人了,好不好?若你也是恶鬼,需要吸食魂魄,我便助你去吸食身负罪恶的恶鬼魂魄,别去伤害无辜的人。”
“夫人多虑了。”云旗低头亲了亲她,柔声哄道:“自我有灵识起,其实从未害人,一直都是在吸食恶鬼魂魄,你且信我。”
桑梓软软地瞧着他,目光有些游移。云旗见了,将人抱紧些,认真道:“我是恶鬼魂魄同怨气的结合,生前也是被无辜牵连的人,断不会去做这种事。”
“我愿意信你,”桑梓握住他的手,眼中带着情意,“只是日后不可再像以前那般诓骗与我,你我事事都需坦诚相待 。”
“自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