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但也不能一棵树一棵树去找吧。
那就等等吧,等到凌晨再动手。他想,今玩除了常规的破坏之外,还得搞点钱走。
街上的行人跟全世界各地的游客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可孟铮却对一名中年男性刻意多看了几眼,那名男子很瘦,瘦得后脑勺的骨头特别突出,风府下边的两条青筋沿着耳后延伸,即使在灯光下也看得十分清楚。
一件灰色的衬衣挂在男子身上,对,只能用‘挂着’这个词,衣服下摆没有塞进裤带,而是遮盖在深灰色的麻裤上,脚上蹬着一双黑布鞋,走路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冰地上滑行一般。
他就像这无数游人里的普通一员,可孟铮却忍不住盯着他的后脑勺多看了几眼,然后他被一名满身酒气的土耳其人撞了个满怀,等他再抬头寻找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他通过耳机告诉土狼前面的情况,然后继续往前走,2分钟之后,土狼告诉他,那名醉汉是真真实实的醉汉,应该不是故意撞他以转移视线的。
孟铮扶了扶头上的软沿帽,顺手在耳机上敲了两下,表示收到。然后他沿着道路朝东边走过一个路口,转到大马路上,在等待红灯的时候,他又看见了灰衣人,看见他站在一个琴行的门口,双手背在背后,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孟铮摇摇头,跟着人流一起穿过马路,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草木皆兵了。不过,他自我意识中认为,其实自己是适合这种日子的,肾上腺素的飙升能让自己随时保持警惕;复仇计划在心头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自己。
他漫步走上鹅暖石铺就的马路,两旁的无花果树大概都有几百年历史了,伊斯坦布尔这个城市很注重绿化,一些遗迹也保护得很好,他在路边看见一块刻着文字的石碑,可惜他看不懂土耳其文,不过看见这个,倒让他想起了在国内看见的那些用铁框锁住的遗迹。
再往上走两百米左右,便有一道5米高的电动栅栏,入口的左侧就是保安室,有两名保安把守,一名坐在保安室内,另一名看起来牛高马大的保安则站在室外的高台上。孟铮抬头看看,树叶下的路灯如同高空中悬挂着几个月亮,再往上看便是一片漆黑,还有长条型的朦胧的星空。
他在一栋默罕默德二世时代所建造的欧式建筑物旁边欣赏了几分钟,像个普通的游客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及实时的赞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取下脸上的金丝眼镜擦了擦镜片,再认真看了看这栋建筑,方才依依不舍的转身。
在他的身后,一个美国小伙穿着艳丽的花衬衫、满是破洞的牛仔裤,弹着吉他唱着Johnny Cash的<Hurt>,乐感很好,却少了Johnny的调调。
孟铮想了想,还是转身往小伙子面前摆放着的礼帽里边放了1美元,然后跟道谢的小伙子眨眨眼,转身离开,施施然沿着原路走向步行大街,红绿灯路口,依然是人来人往。
变故骤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