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呀,戴太太,请您节哀顺便吧,米染小姐是落水后意外被自己的杯子扎中要害,不能怪悦悦啊!”御老爷也在一旁好声劝慰着。
这次死的不是刘姐,不是珍珠,是滨城副市长的千金,再不能草草打发了事了。得罪了副市长虽说不上是死路一条,但也肯定会麻烦重重。
戴太太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流着泪哭叫:“医生都说米染受伤得很蹊跷,不是意外!绝对不是意外,一定是你这个臭女人故意杀死她的!”
戴太太又要扑过来,被御思适时地推开,戴太太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顾悦努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让她惊恐,好些不认识和认识的人围在她的床边,似是在等着她的醒来。而床边,戴太太正趴在床沿处哭天抹泪。
看到她醒来,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的私语,御思欣喜地冲过来拉住她的手:“姐姐,你醒啦?你发烧了,睡了好久,姐姐,我以为你也不会醒来了。”
御思说着说着就哭丧起脸来,像个怕事的小孩。
戴太太听到顾悦醒来,立马抬起泪脸看她,然后扑上来就骂:“贱人!你总算醒来了,你不装死了吗?你给我装啊!怎么不装了……!”
她差一点就要扑到顾悦身上,被身边的御老爷和二夫人拖住。
为了显示自己对顾悦的关心,二夫人终于也口是心非地劝了一句:“戴太太,悦悦刚醒,病情还不是太稳定。我们还是到楼下去说吧,总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戴太太并不愿走,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顾悦,显然是需要顾悦立刻给个交待出来。
二夫人瞅了她一眼,往前一步站在顾悦的床边,细声问道:“悦悦,到底是怎么回事?米染怎么突然就被自己的杯子扎中喉咙了呢?这也太玄了。”
御思给顾悦倒来温开水,顾悦喝了一口,望着戴太太平静地说:“是戴米染故意推我下水,我情急之下抓住她的腰带,结果两人一起掉入水中。我不会游泳,是御思救我上来的,上来后才发现米染受伤,整件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随你。”
虽然人是她拖下去的,但她绝对没有故意伤害,这一点顾悦自己明白。
“是呀是呀,悦悦又不会游泳,怎么可能还有闲暇去故意杀害米染?”御老爷说。
戴太太自然不信,反驳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装不会的?刚刚医生都说了,米染自己不可能自己扎自己可以扎得那么精准那么深,所以肯定是你!”
如果非要给她安一个杀人的罪名,还真是很无奈,顾悦困倦地闭上眼,不再理会。
卧房内有了片刻的安静,顾悦的反应固然是可气的,戴太太又要撒泼,一直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的戴市长终于有所行动了。他站起身子,走到戴太太身侧搂住她的肩膀痛心道:“好了,省点力气吧,你放心,米染的公道我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的,米染过不下去,杀害她的人也别想好过,这是我对米染的承诺,相信我。”
他的目光扫过顾悦,透着阴狠,透着冷酷,光听他的语气,顾悦就打从心底的倒吸口气,惹上副市长大人,往后她还能好过吗?必定会比以往更难过了。
“可是我要我的米染醒来呀!”戴太太哭倒在他的怀里。
“醒不过来了,节哀吧,咱们要节哀。”戴市长拍拍她的肩,搂着她往卧房门口走去。
御老爷和二夫人跟在二人身后一个劲地说着道歉的话,亲自送二人出门上车,看着他们的车子驶出御家大门,御老爷摇着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二夫人瞟了他一眼,语带嗔怪:“老爷,你看我当初就反对你让思儿娶悦悦进门的,自人她进门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多少事,还离奇也死了这么多条人命。”
御老爷又是一声噫叹,道:“这不是看御思没个贴心的人照顾,富人家的千金又不肯嫁他,所以才选的顾悦这种普通女子么。”
“普通?我看她一点都不普通,你发现没有,这些日子里死的人都是在死前跟她有过不愉快接触的,结要都是在不超过半天的时间里丢掉命。”二夫人察颜观色,见御老爷没有表现出不悦,小心翼翼地说道。
御老爷想了想,发现她说得不无道理,他睨住她:“难道你也怀疑人是悦悦杀的?可我看悦悦根本不是那么狠得下心来的人,不可能是她。”
二夫人立马转换语气:“我也没说一定是她杀的,不过人都是在她入门之后死的就对了,这人女人留不得,往后还不知道死的是谁呢,老爷你不担心么?”
御老爷烦不胜烦,横了她一眼甩手离去。
躺了一天,顾悦终于感觉不那么难受了,在得知胎儿没事后,她开始下床。
这一天里御思都陪在她的身侧虚寒问暖,她想喝水的时候就给她倒水,她不吭声的时候他就乖乖坐在床边陪着,一句话都不出。
透过落地窗子,顾悦一眼就看到园子里的泳池,昨晚米染出事的位罪。
泳池里的水都被放干了,池底也被清洗过,池水干净透彻,仿佛昨夜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人落水,没有人死去,一切都还是好的。
“姐姐,你要喝水吗?”御思这一日里问得最多的就是这句了。而顾悦没有像头几次那样对他的关心回以闭目沉默,她回过头来,冷冷地盯着御思。
御思的心脏蓦地一紧,这是顾悦头一次用这种眼光看他,那样冷,那样陌生!
顾悦迈步走到他跟前,命令他在沙发上坐下后居高临下地打量他,良久才压低声音问道:“你跟我说实话,米染是不是你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