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贾代善撑腰,并不需要在贾母手底下讨生活。将来若是她这位祖父真的有个万一,她也绝不会让爱护了她几年的祖父泉下寂寞的。
让人好难,可是让人不好却容易得很。
虽然不知道多少电压能电死个人,但是本着将人电熟的电压使出去,应该不会失手的。
贾母要是没了性命,贾家两分必是要分家的。虽然张氏也没对她怎么好,但总比活在贾母手底下强。
某鱼没将贾母放在心上,贾母亦是如此。这一日,王夫人得了贾母的暗示,派了周瑞家的到碧纱橱。
周瑞家的进了屋子看到碧纱橱外边只坐了个小丫头,便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碧纱橱里里外外的打量着。
“周妈妈怎么来?我们大姑娘不在家,去了梨香院呢。”豆苗见周瑞家的进来,连忙放下绣棚子从榻上起来迎了过去。
周瑞家的听到豆苗那句‘我们大姑娘’嘴角抽了抽,笑着说道,“家常无事过来走走,唐嬷嬷怎么不在?”
“原来周妈妈是要找唐嬷嬷,她也不在家呢。”豆芽带着某鱼又去梨香院打秋风去了,房间里只留了豆苗看家,豆苗年纪虽小,不过有着唐嬷嬷的用心教导,心眼子一点都不少。
唐嬷嬷主管着某鱼房里的一切事务,某鱼这两年得的好东西几乎都被唐嬷嬷收了起来,周瑞家的看着到处都上了锁的碧纱橱心中对于抢了元春风头的某鱼和可以把持主子财务的唐嬷嬷更是心中嫉恨,摸了摸袖子里王夫人交给她的一只元春的金镯子,准备来个栽脏。
栽赃嫁祸什么的,别看招数老。可若是裁判是自己人,那么这种事情就无所谓真假。周瑞家的已经从王夫人那里知道了贾母想要借着二房的手向大太太张氏发难的消息。
贾母想要收拾张氏,王夫人想要收拾某鱼,所以只要证据摆出来,甭管过程如何,这件事情的结果都会变成贾母想要的。
多少明白一点的周瑞家的,再看着屋里只有豆苗后,便改变了主意。
唐嬷嬷要是被打发走了,大房丢脸是一层,做来琏二爷的奶娘赵嬷嬷也要为她的亲妹子丢一层脸。丢脸都是其次的,走了一个唐嬷嬷,在这正院里想要收拾一个不足两岁的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唐嬷嬷去哪了?怎么不见她?”
豆苗看着周瑞家的,知晓这位是来者不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周瑞家的,“可能嬷嬷到东院给大太太请安去了吧。”
周瑞家的闻言眯了一下眼睛,“不是说唐嬷嬷病了?”
“咦?奴婢怎么不知道?周妈妈哪里听来的话?”豆苗面上一派天真,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周瑞家来之前特意让人盯着碧纱橱的。她听说唐嬷嬷身子不爽在房里休息,今天某鱼去梨香院是豆芽带着丫头婆子送过去的,想着这会儿子杀将过来,也能打唐嬷嬷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成想里外屋的扫一遍,竟发现她的目标不见了。
周瑞家的看着这个有些微胖的小丫头,再看这丫头歪着头看她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相信了她的话。
自来熟的坐到了一处的矮凳上,周瑞家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银子,看了一眼豆苗,然后招手叫她过去。若是二姑娘房里有了耳报神,将来多少事情做不得。
“好姑娘,我一看你就喜欢的紧。回头跟你老子娘说一说,认了你做干闺女去。”
豆苗看着周瑞家的手里那块小碎银子,心里嗤笑,面上却一副非常想要的样子,双眼也不看周瑞家的眼睛,只盯着她手里的银子。
她们家姑娘好东西多着呢,甭说铜子碎银子了,就是整个银锞子都没少打赏过她们。上个月姑娘心情好,还给她和豆芽一人一把珍珠呢。
虽然姑娘的手很小,可是一把珍珠也有好几颗嘞。
又大又圆,又那么有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那几颗珍珠,她和豆芽都决定留着将来打首饰呢。
除了唐嬷嬷,就只有豆苗和豆芽近身侍候某鱼,某鱼对她屋里的其他丫头感观一般,所以打赏不打赏的都交给唐嬷嬷按例处理。倒是唐嬷嬷和豆子二人时常得到某鱼的赏赐,只是那些外人并不知道罢了。
虽然唐嬷嬷管着某鱼的东西,可是贾代善却是个很好的祖父,时常都会给某鱼一些好东西,时间长了,唐嬷嬷便以为这些东西都是贾代善给的,倒是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东西的来处。
某鱼在一周岁之前,只能靠精神力在空间里写个日记翻本书看啥的。可到了一周岁后,可能是灵魂终于稳定了,所以她也终于能够打开它们美人鱼自带的空间了。每一条深海美人鱼都自己的海域,而海域的海底里时常会有一些沉船,上过岸知道一分钱能够难倒英雄汉的某鱼,在第一次上岸后,便将她海域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刮到了她的空间里存着。
就为了下一次上岸时不能因为没钱而买不到一双鞋。
╮(╯▽╰)╭
海底的财富,除了沉船还有珊瑚等物,带着这些东西上岸的某鱼,可谓是超级白富美了。
然而靠着眼泪发家的鲛人一族,在敛财方面从来不需要进货和本钱,时常喝上两杯淡盐火,抱着一块生姜哭上小半天,那珍珠都得用桶装。
财大气粗的人,除了各别另类的,往往都是出手阔绰的。
于是前有唐嬷嬷的大棒,后有某鱼的甜枣。豆子二人对于某鱼的忠心绝对快赶上这世间一等一的忠仆了。
某鱼日常闲来无事时常喜欢听人念书,唐嬷嬷当年也曾跟着亡夫读了几本书,时常会讲一些书上的东西,一来二去的,豆苗和豆芽的智商和眼界绝对比一般的小丫头高出不少去。所以说周瑞家的拿着这么点碎银子还想要收买贿赂某鱼身边的人,忒瞧不起人了。
周瑞家的又说了不少话,最后在豆苗快要不耐烦的情况下终于把嘴闭上,将银子送了出去。
周瑞家的自以为收买了豆苗,心情正好,等到出了碧纱橱看到唐嬷嬷缓缓走来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
虽然在屋里没有办法栽脏,但是在院子里也不是不能栽的。
而且就在院子里,闹起来的时候,想必更丢脸。
唐嬷嬷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事,当年生产时失于调养落下的病根,也因着这两年她奶着某鱼,各种好吃的倒是给她补了回来。今天她之所以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也不过是昨儿夜里没睡好,又梦到了当年她男人身死,她孩子也没了的事情罢了。
一夜旧梦,一脸苍白。
某鱼虽不知道唐嬷嬷怎么了,可是看她脸色不好,便在去梨香院的时候留了唐嬷嬷让她在家里睡一觉。
唐嬷嬷躺在床上睡不着,越想心里就越委屈,便起身出了碧纱橱,从后门出了荣禧堂去找她姐赵嬷嬷说话去了。
不曾想刚一回来就碰到了周瑞家的。唐嬷嬷一时不查,就让周瑞家的推拿了一下,之后那只一直放在周瑞家袖子里的镯子就掉了出来。
更让唐嬷嬷想不到的却是周瑞家的刚把镯子丢到地上就被从梨香院回来的某条黑心鱼给掉包了。
“周瑞家的,为什么我的镯子会从你身上掉下来?”贾代善今天有事情,提前将某鱼打发回来了。某鱼从回廊处走过来,便看到了掉到地上的金镯子,再见镯子前站着的两个人想也不想的走了过去,先是悄悄的换了镯子,然后直接来了个贼喊捉贼。
!!!
周瑞家:“...这分明是我们大姑娘的金镯子。”
“胡说,这是我的。”某鱼从地上拿起掉过名的镯子,也不让周瑞家的看,一副小孩子头一回说谎有点心虚的小模样。
周瑞家的看某鱼这个样子,眼睛就是一亮,大声吵着说是元春的。
一番争吵后,贾母便将人叫进了屋子。
周瑞家的心满意足,唐嬷嬷有些忐忑,倒是某鱼抿着嘴角死死的压下笑意。
她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她的电击强度,从今以后荣禧堂吃饭的地方可能要换了。
......
张氏和王夫人都没到,房间里只有贾母一个人在那里跟着赖大家的说话。
“老太太。”某鱼用着三头人的矮胖身子行了一个唐嬷嬷教给她的礼。
她身后的周瑞家的和唐嬷嬷也依礼给贾母行了一礼,然后跪在地上等着贾母发话。
一旁的丫头将刚刚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当着某鱼三人的面跟着贾母学了一通。等那丫头说完话,贾母才放下茶碗,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看了一眼跟着某鱼进来的周瑞家的和唐嬷嬷,“一个姑娘家的,什么事情要跟着个下人如此争吵,成何体统?......也不知道你们太太是怎么教导你的。”
某鱼心忖,她又不是真正的二木头,哪里做得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过面上却是一派无知懵懂,“老太太,我也不知道我的镯子为什么从周瑞家的身上掉下来。”某鱼说完还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金镯子递给了贾母看。
因着那镯子一直拿在某鱼手里,某鱼为了让周瑞家的放心,曾一度将元春的镯子拿着在她面前晃悠,等进了屋子给贾母行礼的时候,这才将元春的镯子又跟她自己的调换了过来。
贾母看到那口径极小的金镯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周瑞家的,就算是要栽赃也不能拿着人家自己的东西栽赃。
两岁多不足三岁的小孩能带多大的镯子,十岁上的姑娘又能带多大的镯子,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贾母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这镯子被掉包了,可看着某鱼的穿着,便又否觉了这想法。
一双绣着荷花坠着珍珠的绣花鞋,下着一条红绫小裤子,上面一件斜襟的绣花小衫,纱质小袖连手腕上系的红绳都看得一清二楚如何藏得下一只金镯子呢。
周瑞家的没有抬头,也并不知道贾母看到的是什么,张嘴就要撕逼,却在刚刚开口的那刻,就被贾母喝了一句‘闭嘴’,然后整个人茫然的抬头看贾母。
“老太太,周瑞家的要罚吗?唉,真不知道二太太是怎么教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