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什么都给了他,还有什么想去计较的呢?即便往后的日子里,她的心里会留一个小小的位置给于柏徽,他也认了。
乔菀觉得自己好没用,不管刚才听到他的话心里有多生气,只要他稍微施点温柔,她便输得一败涂地,所以她才会无数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于柏徽的爱。
灵舌的摆动吞噬着她的理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从被索取到主动索取他口中让人疯狂的甘冽气息。
炙热的温柔过后,黎子谦的心情也平复下来,牵起乔菀的手走到车身旁,看她上车之后才钻进驾驶座。
车内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很提神,她的疲累少了许多,她最终还是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从最开始和于柏徽的相遇到之后的每一个细节,她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这些事,乔菀知道黎子谦其实很想知道,就因为他过于沉稳的性格总让他暗自吞下了很多情绪。
一路上,黎子谦只是静静地听,他没有插上半句话。表面看起来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实际上,一颗男人心已泛起无数暗涌。
错怪了她,真该死!他也只能隐隐责备着自己。
车遇红灯的时候,黎子谦微微侧目,凝她一会才淡淡地回了句:“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她低下头,攥着自己的手指回了句:“我早该把全部的事都告诉你的。”
不说,一是怕伤了于柏徽的自尊,二是怕黎子谦会胡思乱想。
这会说出来,她着实松了口气。
一只温暖的大手盖过来,覆上她略带凉意的手背,她抬手,黎子谦清淡地勾着嘴唇,他的笑意,和沁在鼻尖的檀香气息一样自然。
……
到黎家的时候,乔菀又累又饿,管家准备一些容易消化的早餐,让乔菀吃好了再去睡觉。
刷牙洗漱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恶心,一碗蟹黄羹端上来,闻到气味,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胃液顷刻间不断滋生,立马站起冲到最角落的卫生间作呕。
黎子谦的眉心一蹙,紧跟着她的脚步,大手在她后背一直拍,回头对管家吩咐了句:“快准备温水。”
管家不慌不忙,反倒是将脑袋往里探,忍不住把黎子谦拉到外面,说了句:“先生,夫人闻到菜味恶心,是不是…有了?”
他闻言,实实一愣,瞳仁里一阵清明,对管家说道:“先去备温水。”
他已经到三十而立的年纪,公司逐渐稳定,这时候要是乔菀真的怀孕,该有多好。
只要是乔菀生的,不管男孩女孩,他都会如视珍宝。
沉思间,乔菀已直起身子走出卫生间,一边揉着自己的胃,一边说:“子谦,我可能熬夜的关系抵抗力变差了,看来我今天要去睡个回笼觉,早餐先不吃了。你昨晚没睡好,今天也休息吧。”
“那好,我们上楼。”他浅笑,笑容从容又成熟。
乔菀点点头,他搀着她上了楼梯。
听完管家的话,他行事就特别小心,不管她是不是怀孕,在没确定之前,还是得多留一份心。
自从乔菀承受了失子之痛后,她就对怀孕这个问题特别敏感,生怕自己若是要求什么,会压得她喘不过气。
每个晚上,他们几乎都会在爱里疯狂,当然,除了那几天。
他努力回想着乔菀例假的日子,在转角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和从楼上下来的佣人撞了个满怀。
下人连连致歉:“先生,对不起。”
“没事。”他摆摆手,示意人下去。
乔菀掩嘴一笑:“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细眉挑起,乔菀脸上的表情有些古灵精怪:“是不是在想我上个月例假的日子?”
他一惊,皱了下眉头:“你。”
两人推开了卧室的门,乔菀关上门,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是个糊涂蛋,你知道的,自己的事总记不住,要是你不放心,我们睡一会,等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去医院看看不就知道了。”
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晨光将黎子谦双眉紧皱后的弧线打的更加清晰。
伸手,温柔地染上了她的腰肢,嗓音徒然严肃:“小菀,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我们的婚期就不能再拖延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所担心的事和我担心的是一样的。”
乔菀一听,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啧啧,哎。”
这重反应倒是让黎子谦困顿了,追问了句:“你怎么了?”
乔菀一丝半缕扯在唇角的笑容敛了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良久后才回道:“你可别忘了,我也学过医,怀孕会有什么反应我能不知道吗?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除了刚才那一顿呕,其它的反应都还没有呢。我估计你要失望了,倒是有点像经期前的假孕。”
黎子谦听完乔菀的一番话,眼神更加幽深,浓眉轻轻一挑,不可思议地问了句:“假孕?”
她点头:“嗯。应该是。”
应完之后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还是被黎子谦捕捉进了眸底深处。
黎子谦满眼疼爱地反过来安慰她:“这些我不太懂,总之只要是身体没什么状况就行,孩子这次没有,总会有的。”
这场交错的爱恨之间,每一个人都在不停的受伤,随着上一辈恩怨的终结,黎子谦不想看到伤害继续。
但爱情里的伤害,似乎终究不可避免。
他忽然理解乔菀在门口守了一夜的心态,这丫头,嘴角虽然扬着笑,事实上,她才是三人纠结中最痛苦的那个。
……
今晚岚城很热闹,从外省来了几波展销和耍杂技的在二环外搭着露天的台子,还有很多流浪歌手在街角拿起吉他卖唱。
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年纪差不多只有十六七岁静静唱歌的女孩一下子吸引了于柏徽的注意。
这夜里,路上行人好拥挤。
停在原地,不知如何走下去。
紧紧拥抱的你,深深爱的言语。
像电影散场,一幕幕分离。
陷落在最心底,沸腾不已。
一生也许再也没有也许,何时纠结会过去?
我丢了我自己,身不由己。
跟随着她口中淡淡唱起的歌,于柏徽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笔直地立在她面前听着划过耳际的走心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