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是宁怡有生以来最漫长的日子。
就在她幻想着前线的孟犹寒是否在上阵杀敌、浴血奋战的时候,言柔入了宫,并且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言柔悲哀的看着她:“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宁怡不懂:“他不回来能去哪儿?”
“你不知道吗?”言柔忽然笑了,笑得得意又猖狂:“你还是不够了解他啊!他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屈居人下!”
宁怡不说话,这一点言柔说的倒是事实。
只是这个时候她跑来跟自己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望着宁怡不解的目光,言柔忽然嘲讽一笑:“你想不想知道那天在宫门口,寒哥哥跟我说了什么?”她声音娇媚,风情万种的样子。
宁怡见她这样下意识就想说不想听,可是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不得不说,这件事一直在宁怡心上放着,几分不解几分好奇,既然有这个想法,那便问清楚好了。
她看着言柔:“好啊,你说来听听。”
言柔绕着宁怡走了几步,本是仔仔细细打量,想看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令男人着迷的东西,却不小心看到宁怡脖颈间浅浅的印记,一看就是和男人欢爱留下的,而顾宁怡能和谁床笫缠绵,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寒哥哥、顾宁怡,他们竟然…
言柔胸口发赌,虽然早在孟犹寒娶顾宁怡那天她就做好这种准备了,可亲眼看见,还是觉得心里酸涩、心痛得喘不过气。
她有意恶心宁怡一把,没有再卖关子:“寒哥哥说,你对他有大用。他让我稍安勿躁,过些日子自然就明白了。”
“你现在明白了吗?”言柔笑得得意。
宁怡不愿深想,也不想被言柔挑破离间,笑道:“我明白什么?你若是想说,就说清楚,如果不想说,那等孟犹寒回来我自己去问他。”本来还想听一听的,现在看来却没什么听的必要。
见宁怡要走,言柔几步跑上去拦在她面前:“你还是这样傻!这都不明白吗?寒哥哥故意宠幸你,将你放到人前,就是为了造成他非你不可的假象,要不然,皇上又怎会把你挟作人质,给寒哥哥兵符让他去平乱呢?”
“我适才说他不会回来,实际上是早就得到消息,寒哥哥他,伙同保定府的驻军将领一起,反了!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保定府的驻军将领,其实很早之前,是寒哥哥的属下呢。只不过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连皇上都不知道,所以皇上才一时大意中了寒哥哥的圈套。”
“我和寒哥哥一起长大,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当寒哥哥放任你当人质,而自己出兵保定的时候,我就想通所有的关节了。”
“也是皇上太蠢,竟然坚信寒哥哥的软肋就是你,因此才会被寒哥哥玩弄于鼓掌之中。今天是第三天,很快了,寒哥哥很快就会回来…”
“只不过到了那时候,皇上得知寒哥哥谋反,恐怕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你…”她气都不喘的一句接着一句,末了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怜悯的看着宁怡:“顾宁怡,你被舍弃了!”
宁怡只觉脑中嗡嗡的,想出口反驳,却根本无从反驳。言子淑的每一句话,都有根有据,除非孟犹寒没有谋反。
然而下一瞬,宫廷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争相相告:“胶东王谋反了!胶东王谋反了!二十五万大军,已经从南华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