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下等的医婆

    听他们七嘴八舌的吵闹，宁怡还无法想象他们口中太妃的模样有多凄惨，直到进入内室，才被床上躺着的、一脸死相的女人惊了惊。

    纱幔里的面容不过三十多岁，古代人结婚生育早，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孟犹寒这个二十来岁的儿子又成了寡妇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现在的状态。双眼紧闭、面色蜡黄、初看好似睡着了，但整个人却轻微扭动，伴随微不可闻的呻吟。宁怡掀开幔帐，立马闻到一股恶臭难闻的味道，看来外面太医说她大小便失禁不是说谎。

    跟着进来的孟犹寒张口叫了一声母妃，床上人的缓慢的掀开了眼睛，确是眼歪嘴邪，想说话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母妃，别怕，寒儿在这里。”孟犹寒难得的温情脉脉，让一旁伺候太妃的丫鬟止不住的抹眼泪：“王爷，太妃…太妃就怕见不到王爷最后一面…”

    这还哪儿跟哪儿啊！宁怡白了那丫鬟一眼，道：“先别忙着叙旧，我问你，太妃除了着满身的红疹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女人不光面部神经麻痹，露出来的手臂和脖颈甚至脸上都长了不少疱疹，一看便是没有好好诊治，都发炎化脓了！

    小丫鬟这才发现宁怡似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向孟犹寒：“王爷，这位是…”

    因她是常年侍奉太妃的，孟犹寒对她比对别的下人多一分尊重：“她是本王请入宫给太妃治病的，你尽管照她问的回答。”说着看向宁怡：“如何，有没有办法？”

    宁怡翻了个白眼：“我连病情都还不清楚，你让我如何有办法？王爷还是找张椅子安心的坐会儿，我诊治好了自会向您汇报。”

    小丫鬟惊讶于宁怡和孟犹寒说话的语气，更惊讶于孟犹寒的容忍，她忍不住胡思乱想，暗暗猜测宁怡和孟犹寒到底是什么关系。

    宁怡再次出口，打断了小丫鬟的出神：“太妃除了水痘之外，是否还有别的病症？你是近身侍奉她的丫鬟，应该最清楚吧？”

    要不是患者不能说话，宁怡哪里用得着问她，况且这丫鬟看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家主子病入膏肓她不是应该担心？

    关键时刻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宁怡只是疑惑，水痘之症寻常不至于叫人如此，除非太妃身上还有别的更为凶险的疾病。

    宁怡翻了翻太妃的眼睑，判断一下她这是不是忽然中风的症状。不过太妃眼底清明，只是肌肉僵硬，看起来不像是中风。小丫鬟睁大眼愣愣的盯着宁怡动作，好半响依旧支支吾吾。

    宁怡正要起身逼问，闻声而来的太医们忽然义愤填膺的指责：“王爷，您怎么能叫一个医婆给太妃看病，您这是折煞太妃啊！再不济，我等也是千挑万选选入太医院的，又经过多年学习和磨练，难道还比不得一个刚出师的医婆吗？”

    医婆是古代地位最低的医生，连游方郎中都不如，只有没有大夫肯去的地方和极上不了台面的人才会找医婆看病，比如妓院，再比如得了脏病的下人和奴隶等。

    总之，他们看宁怡不大，又是女流，就将宁怡当做是最下等的医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