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们喧闹声更甚了。
“哥哥可快点出来呀,俺们都等你吃酒呢!哈哈……”刘唐继续打诨着。
“行,等着,某安顿好就出来,众弟兄一醉方休……”宋时江回应着,牵着红绳就要望后面走。
“且慢……”
突然,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却是从躺着的乔瑁嘴中发出。
事出突然,大堂中霎时安静,无数双眼睛齐齐而望乔瑁,有的惊讶,有的惴惴。
宋时江也是一惊,急急转身,俯身欲问。
乔瑁轻轻摆摆左手,示意宋时江勿急,他轻咳一声,露出一丝微笑,吃力说话:“诸君……如今婚仪已成,宋江已为我家小女夫婿。……老夫有话欲说……”
宋时江急急说道:“岳丈请讲……”
堂下东郡众文武与世族躬身作揖齐声说道:“太守(主公)请讲……”
乔瑁枯瘦手掌轻轻牵着宋时江的手,朝堂下躬身的文武众臣说道:“老夫所言,不为别事:止因老夫病已危笃,朝夕不保;今日趁得诸位在场,趁得老夫口能言,将东郡事托与宋江公明。万望公明可怜东郡子民,受取东郡太守印玺,老夫死可瞑目……”话可能一气说多了,颇有些呼吸不过来,面色更为灰白,喘声更甚。
宋时江面色沉重,摇头说道:“江安能担此大任?不可。”
“如何不可?……扇儿,取印玺来……”乔瑁根本不容宋时江推脱。
这几日紧紧跟随乔瑁榻旁寸步不离的小乔捧出早已备好的印绶递到乔瑁手中,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几日这个俏皮可爱粉妆玉砌的小乔清减了许多,那婴儿肥都没有了,已是少女模样,与姐姐大乔更像了,宛如一个模子刻出一般。
“扇儿,哭甚?……你阿姐大婚……”乔瑁接过印绶,轻轻呵斥,浑浊的双眸却满是心疼。
印玺甚重,乔瑁无力的手掌根本支撑不住,宋时江无奈只好急急接过印玺。
乔瑁方才露出欣慰笑意,他又是一阵咳嗽,连咳嗽声都虚弱无比。
“好了,诸君见过主公罢……”他说完,支撑不住,闭上了沉重的双眸,陷入昏睡之中。
“见过主公!……”
东郡众文武左右顾盼了一下,然后俱躬身作揖,齐声高叫。
“见过宋太守……”
东郡各世族豪强也是相互望了望,俯身拱手作揖,齐声高叫。
宋时江转过身子,双目炯炯,如鹰视循望堂下众人,威仪尽显,未几,露出满脸笑容,伸手虚扶,朗声说道:“诸君,既然某宋江受托领东郡事!至此,你我但同心协力,共护东郡,保境安民。一概军政行令,出自某手,勿得违逆”
众人齐应:“遵主公令。不敢违逆!”
“诸君,某初掌东郡,东郡一应文武,任职品衔,一概不变……今日但痛饮!不醉不归!……”宋时江笑道。
众人大喜,更是大声呼应:“谢主公!不醉不归……”
遂宋时江牵着红绳与大乔往后而走自去同房。乔瑁也躺在软榻上,被仆役抬着回到了后厅,小乔亦是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留下东平与东郡众人在大堂,当下美酒佳肴,肉山酒海,尽行摆上,众家兄弟,依次就坐,分头把盏,丝竹琴瑟,箫笛唢呐,大吹大擂,笑语喧哗,觥筹交错,开怀畅饮。饮酒自夜,无数文武酩酊大醉,自是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