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着飞向高空,飞过城墙,直直向城下飞了出去!
濮阳许多守军见得如此,大将既亡,群龙无首,敌人凶恶,悍勇无比,哪里还有抵抗之意,军心顿散,俱轰然大叫着四散而走,溃不成军了。徒留得那些心怀忠义的将士们在死死抵抗,血战不退。
毛晖大喜,一枪挑了一位抱头鼠窜的濮阳士卒,厉声大叫:“投降!投降不杀!”
兖州军驱赶着四下逃窜的濮阳士卒,斩杀着誓死不退的忠义将士,也在高声大叫:“投降,投降不死!……”呼声震天。城头为兖州军所控制处越来越大,更多的兖州军源源不断地涌上了城头,一千、两千……
眼见城池难保。
“杀!……”大乔娇斥一声,银牙紧咬,云鬓散乱,内心焦急如火,全力出击,手中梨花枪携带凌厉杀气,化作一支利箭,刺向鲍义。
恍若幻影。
噗嗤!
梨花枪深深刺入鲍义的左肩臂膀。
“啊!”鲍义痛苦惨叫,浑身一颤,犹如电击一般,大刀咣当掉在地上,身体急急后退,梨花枪离体而出,臂膀顿时为鲜血浸染,淋淋沥沥滴于地上。
大乔一击成功,梨花枪又是一抖,宛如数十朵梨花飞舞,挺身迈步再上,再次狠狠刺出,只想着快快解决了这边战事,可以回援主城头。
“你!你别杀我!”鲍义抱着胳膊焦急高声大叫。
大乔哪里听得下去,梨花枪呼啸如龙吟,刺向了鲍义咽喉。
“我军全体下城!别杀我!……”鲍义绝望地闭着眼睛,只顾着把话讲完。
冰冷的枪尖直刺咽喉,鲍义分明感受到一丝刺痛和钢铁的冰冷。
“此话怎讲?”
大乔面如寒霜,枪尖紧紧顶着鲍信咽喉,冷颜问道。
没死?鲍义倏地睁开了眼,汗如雨瀑,大叫:“别杀我,别杀我。真的,我军马上下城,你们去就主城门,别让那毛晖占了先!……”
“当真?”大乔不可思议。
“当真!”鲍义点头如啄米,继而他大叫,“济北军,撤退,下城!”
一旁正在厮杀的鲍礼晃了个虚招,跳出战圈,往主城门口望了望,又看了那被抵住咽喉的鲍义一眼,振声大叫:“济北军,退!”
厮杀成一团的濮阳西南角登时两军分开,双方俱是满身血污,横眉怒目,举刀相对。
鲍礼一挥手,叫道:“我军打不过,败退了!……撤!”
说毕,当先一个跳下城头,顺着云梯滑落城墙。
看着主将撤退,济北军也纷纷顺着云梯滑落下城,不一会儿,城头已是空无一敌军。
“放了我罢!我也下去!……”鲍义不敢动个分毫,唯恐长枪透体,只惶惶咧嘴朝大乔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的嚣张呢?”孙二娘轻唾一口,鄙夷之极。
“打不过,打不过,不敢,不敢……”鲍义那胖大魁梧的身躯哈了哈,赔笑道:“我军都撤下了,为你们着想。去吧去吧,去阻止那毛晖,那个才嚣张跋扈,别让他进城。……”
大乔倏地收回长枪,冷冷喝道:“下城!”
“是!是!……姑娘好武艺……”鲍义一见长枪离喉,当即转身往城墙走去,回头朝大乔夸奖一句,方才纵身跳上云梯,滑了下去。
大乔与众人俱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过,哪里有时间胡乱猜想,大乔回转身子,娇声高喝道:“留一半人守住城头,别让那济北军再上来。……其余人,快快回援城门口!”
……
待得大乔率护卫营赶回主城头,这主城头早已是乱成一团,一段又一段的城池被兖州军占据着,源源不断的人马还在从云梯上攀爬上来。而自家的濮阳军俱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有的抱头鼠窜,有的背靠成一团,浴血奋战,还有的在惶然四顾,不知如何是好。
“保卫濮阳,死又何惜!”大乔高声大叫,梨花枪一抖,将一个兖州兵刺杀在地。
“保卫濮阳,死又何惜!”孙二娘也高声大叫,柳叶双刀犹如白练当空舞,刷刷有声,斩向城头敌军。
“保卫濮阳,死又何惜!”将士们紧紧跟随着大乔、孙二娘,在两位巾帼女将的率领下,奋不顾身地朝主城头冲了上去。
惶然四顾的将士们看到大乔回来了,军心大定,也吼叫着跟上了队伍冲了回去;还在浴血奋战的将士听到大乔回来了,泪如泉涌,更是虎吼几声,有如神助,气力顿生,刀枪不要命往对方身上斩去;那些个抱头鼠窜的将士也停住了脚步,有的面容羞臊,也捡起刀枪回身冲了上去,有的虽不再回身,却是瘫痪在地,失声大叫:“杀!杀!保卫濮阳!”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