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汤圆一直说是桃子和樱桃的不是,但是若不是李蘅远偏袒撑腰,两个婢女怎敢说要烧死人的话?
她可不是老糊涂,想得明白。
刘老太太原来从不过问这些杂事的,婢女生龃龉,那就都打发出去好了,眼不见心不烦嘛,她才不会费那份心,可是若能借此机会敲打一翻李蘅远,也能解一下心头之气不是?
一想之下吩咐红妆:“去把阿蘅和那两个婢女叫来,无法无天了,还要在国公府打杀人,是要败坏李家的名声吧?”
这意思就是要管了。
正是红妆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她欣然称是。
就在红妆转身之际,玄关处传来声音:“阿婆,我的婢女汤圆是不是在这,我要把她领回去。”
不用找,人自己来了,红妆看向老太太,四目相对,二人心中都有了谱,知道该怎么做,老太太示意的点头,红妆就退到一边。
李蘅远穿着简单却不失华贵的菱纱素面衣裙走进来,大步子迈的风风火火。
行走间目光瞪着跪地的汤圆不放,凌厉眉眼,一翻一翻的跟甩刀子,十分蛮狠。
刘老太太见了沉下声道:“你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哪有小娘子像你这么苛刻的,我都听说了,你要打杀人,这汤圆是在我这里没错,可是却不能交给你。”
李蘅远走到汤圆身后问道;“你跟阿婆说我要打杀你?”
汤圆其实一直都没有见到李蘅远,但她确定桃子和樱桃不会说好话,而且樱桃当时都喊出来了,说她怀有身孕,李蘅远都知道,不会放过她。
此时背对质问,如听到地狱之音,吓的整个人如筛糠般抖动。
如受惊小兽一样的目光看向刘老太太,语气支支吾吾:“太……太君……”
刘老太太最怜弱小,一拍身前的案几:“李蘅远,不要吓唬人,你这野蛮的性格不该,我就要告诉你阿耶,说你乱发脾气。”
李蘅远不看刘老太太,问汤圆;“你说我要打杀你?可怎么不说我为何要打杀你?”
汤圆心想我如何不知,不就是因为我和阿郎的事被你知道,你妒忌了吗?
她哭着转头,给李蘅远磕头如捣蒜:“娘子您放过婢子这一回吧,婢子不管如何都是您的人,会尊敬您伺候您,不敢有任何二心。”
刘老太太指着汤圆道:“看看,这么听话的婢女,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这可真是不明就里的指责。
李蘅远笑道:“阿婆不想她说话莫名其妙,就一心要维护上了,那孙女告诉您,她到底什么毛病,她得了天花,还到处跑,不是孙女要打杀她,是怕她过病给别人。本来就西池院一个院子的人会被连累,这下好了,您把她放进来,最后您也会受连累的。”
“天花?”屋里有婢女惊叫出声,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引起其他人的警惕。
红妆脸色都变了,方才这汤圆可没说是因为得病啊?再想自己到底碰没碰过这个狗东西?没有,那也堪堪退后一步。
面对屋里如惊弓之鸟的慌乱,李梦瑶暗暗的、鄙夷式的切了一声,只有没见识的人才会把中毒当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