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容,惊觉时间恍惚。
……
在她十六岁前,一直都在千阙楼同两位哥哥训练着。
父母根本不是父母,他们对于他们的态度就是教官,即使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不合格,也会被无情地淘汰。
即使淘汰后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即使那是自己的孩子。
何况千默还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而是在她六岁的时候从贫民区捡回来收养的。
千默长到十岁前,都是与千朽千时分开的,由千阙楼的孩童训练师给幼时的他们就无意识到输入很多知识或者激发他们的某些潜力。
因为是上任楼主的孩子,所以他们在训练方面总是得到了“特殊”照顾。
直到十岁的时候,进入孩童的第一次大淘汰时,他们才得以见面。
那一次她表现的十分出色,让其它人望尘莫及,打败她的,也仅有那两位哥哥。
自那以后,他们在一起接受知识和训练。
那些年的日子过得是血腥艰苦,千默已经忘了她原来姓什么,只是在十六岁那年,三兄妹联手推翻了族中那些毫无人性的制度,将权力重新洗牌。
也是那一年,她杀了自己的双亲。
她的双亲就似高高在上的王,而她所做的只是一个造反的臣子。
谁也不想死,就必须战斗,即使敌人是你血脉相连之人。
那夜后,她改姓千。
那年,她的世界沉寂在血红之中,如大海一般毫无边际,她像溺水的鱼,努力朝那蔚蓝的天空而去,却不住下坠。
直到她有一次漫无目的地朝红樱林去,那是她所居住的峡谷之后的隐秘山林,漫山开满了红樱。
她因没有防备而被毒蛇所咬,奄奄一息的躺在树下,看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绯红的花瓣在空中飞舞,落樱如一首殇歌,在这一瞬间由生到死。
她看见那穿着白衣的少年越过空中飞舞的红樱,静静地走在自己身旁,或许是觉得自己就快死了,所以对什么都无所谓起来。
樱花落在脸颊上,她最后只能感觉到一片冰凉。
十六岁时的千默,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睁开双眼看到这个世界,这个她毫无留恋的世界。
她生存在古老的家族,遵循世世代代相传的规矩,做着祖先们一代一代相同的事,但是杀戮与残酷的训练将她的心性完全磨灭。
她静静地倚着樱树,垂头不语。
“很想死么?”少年淡淡地问道。
她抬眼看去,见他正自己给自己手臂上缠着绷带,白衣上有着血迹和划伤。
见她没有说话,少年啧啧一笑,十分冷傲:“你要是当时说一声,我就不会救你。”
“那你为什么救?”
她冷冷地反问,隐隐有些烦躁。
“我愿意。”少年像是故意与她唱反调,“因为我知道想死,所以就救了。”
她在那一瞬间心起杀心,本来是隐藏的十分好,却又听那少年说:“是不是很想杀我?”
看着少年那冷傲还带不屑地神情,她微抬了下巴,“你猜。”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这辈子想杀我的人注定很多。”
她微微一愣,是啊,这辈子她注定会杀很多人,想杀她的人注定也是同样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