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好像被碾压了一遍,甜蜜中带着酸痛的滋味。
身旁已空, 炕下尚有余温, 钱雪挣扎着坐起身来,只觉身下清爽舒适, 她拉着被子往下一瞧,原来在她近似昏迷过去时, 他都已经给她打理干净了。
她把被子拉高, 捂着发烫的脸颊, 向东的体力太好了,经过昨晚一夜折腾, 她有些承受不住, 却也尝到了他的温柔和特属于男人的刚强,嫩花绽放,她是个女人了。
钱雪,是孟向东真正的妻子了。
屋门轻轻一响又合, 孟向东端着个托盘闪了进来,见她坐在炕上, 脸上泛出笑来, “醒了, 那快起来吃早饭吧,皮蛋瘦肉粥, 还有你喜欢吃的韭菜盒子。”
清晨的朝阳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 光线飞舞中, 他神清气爽, 意气风发,犹如攻克了一个高地取得不世的胜利,满足中透着骄傲。
噢,凭什么她精神萎靡,而他神采飞扬,钱雪抚额,胳膊一动就听到身体里发出的酸痛的抗议。
孟向东放下托盘,转身走向炕边,一眼就看到她还没穿衣服,这下脸上的喜悦都收了起来,急忙拿过炕头的衣服,伸手给她穿戴起来。
她瘦瘦小小的肩膀上,细长优美的脖颈上,白嫩一片的胸前,在明亮光线里清晰显出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青青紫紫的吻痕来,他的眸子一紧,强行把头侧了开去,拉开她胳膊给她一件件穿上,嘴里念叨着,“坐起来就要赶紧把衣服穿上,光着背也不怕受寒,现在可还是大寒天气,炕上也没那么热了,可不能着凉,着凉了还得打针吃药,你是个大夫……”
他的眼睛小的时候是又大又圆,现在长大了,变得狭长起来,不过还是那样深刻好看,睫毛长而卷翘,像刷子般忽扇忽扇,就扇得人心痒痒的。
钱雪心痒了,身随心动,胳膊往上一搂,就抱住了他的脖颈,一双红嫩的唇往前一贴,就盖住了他下面的话语,调皮小舌往上唇上舔去。
他的味道,很好闻,有种森林中草木的清香,没有烟味,也没有酒味,她非常喜欢。
小小的身子吊在他身上,软嫩的胸紧贴到了他的身前,嗯,虽然不大,不过他从昨晚就知道了她的形状,非常漂亮优美,他相当喜欢,他的手还拉在钱雪的棉裤上帮着往上提,他的唇却分开了,迎接清晨最美好的主动。
亲……吻……颤抖……
一刻钟后,他艰难抱开了她,喃道:“粥要凉了,村委大院那还有亲戚等着我们呢。”
钱雪被他似凶狠的吻亲得晕头转向,把脑袋搁在他肩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羞涩笑了笑,任他把她抱住到桌前,给她拿过碗筷,又蹲下给她穿了棉鞋,套上外套。
“先吃吧。”
钱雪望着他笑,“我都没刷牙呢。”
他又倒了热水,递给她刷牙洗脸。
钱雪在院子的水槽边刷牙,呼吸间,幽幽的梅花香气散在身周,抬眼,洁白的雪压在树梢,压在院墙上,冷冽清净,她不由咯咯笑了起来,原来冬季也是非常可爱的。
等坐到桌前,舀一勺皮蛋瘦肉粥,再咬一口韭菜盒子,她觉得更舒服了,粥软糯香滑,韭菜盒子酥脆爽口,一个字,爽。
炕沿,孟向东已经把被褥叠成了豆腐块那种,两三下就把他们昨天翻滚得不成样的床铺整理干净了,就是能接受长官检阅的那种。
钱雪的眼睛和嘴巴同时瞪成了杏桃,可目光转到他摆在炕沿的一片小棉垫上,她的脸就开始发烫,把头埋到了碗里,使劲开始吃起饭来。
他背对着她,却好似能看清她每一个反应,轻笑一声,拿起那个棉垫,大咧咧走到了院里,打了水开始洗他们俩昨天的落红和爱痕。
钱雪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一口粥一口盒子,笑眯了眼,“真是个好男人啊。”
村委大院里照样的热闹,打牌的,听收音机的,闲聊天的……
孟玉坤坐在高凳上,双手各持一把菜刀,飞快剁着案板上的一大块肉馅。
一旁徐家珍、闵大妮等几个女人洗着白菜萝卜,等下包饺子吃。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娃子们看到孟向东拉着钱雪手一起过来,都起哄笑了起来。
此时日头已高挂,钱雪好像还没这么晚起过,她的脸通红,跟大伙笑了下,忙过去帮忙洗菜,却被孟向东一把拉了手,带到和面的桌子前,低声道:“别碰冷水,等下包饺子吧。”
“向东啊,这么疼新媳妇呢,别碰冷水,等下包饺子。”
一个婶子大笑起来。
“哎哟,这还让我们怎么过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家那口子,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队里的活计干完了,回家就是个老爷们,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吃了饭就躺到炕上了,家里一应的大小事都我做。”
“你算好的了,我家那口子,是愿意帮我干活,可地里的活出不来呀,每年工分比你家要少多少,你就知足吧。”
“那倒也是。”
“阿雪,昨儿个向东在炕上体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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